謙哥兒來了?
老夫人瞳孔一縮,眼底的驚恐控製不住溢位來了,裴洛白目不轉睛盯著她,他淡聲道:“世子夫人和謙哥兒來了,還不趕快讓他們進來。”
老夫人突然如驚弓之鳥一樣,慌不擇言道:“不,不必了,我這會腿上疼的厲害,精神實在不濟,這幾日就免了他們晨昏定省。”
孔媽媽轉身出去傳話。
顧南枝真是來給老夫人請安的嗎?不,她是來驗收這幾日的成果,看看老夫人對謙哥兒到底厭惡到什麼程度,可用她再加把火?
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謙哥兒還什麼都不懂,他仰頭問顧南枝,“母親,曾祖母已經醒了,她為何不見我們呢?我有點想曾祖母了。”
顧南枝耐心哄著他,“曾祖母昨晚受了驚嚇,身體不好,等她好了,我們就可以來見曾祖母了。”
謙哥兒不懂,不代表江臨月不懂,這個該死的老虔婆,不過幾件意外,她憑什麼怪在謙哥兒頭上。
顧南枝不著痕跡看了她一眼,正好看到她那副怨毒扭曲的模樣,她扯了扯唇,真好,她倒要看看他們這一窩蛇鼠,還能不能如上一世那樣聯手對付她一個人。
她真的很想看他們窩裡鬥。
他們一走,裴洛白聲音驟然一高,“祖母!”
顧南枝一不用掌家,二不用晨昏定省給老夫人請安,外麵天寒地凍,她陪著謙哥兒窩在攬月閣。
夏令與秋辭在門口守著。
時間過的飛快,轉眼已經過去三日。
江臨月度日如年,雖然同在攬月閣,可她已經三天冇有見謙哥兒了,白日裡,顧南枝會陪著謙哥兒一起玩,到了夜裡,謙哥兒會纏著她講故事,他到底還小,也冇有什麼男女大防,困了便宿在她房中。
她懷疑顧南枝是故意的。
最難熬的是,她守在門口,與謙哥兒隻有一牆之隔,凍得手腳冰冷,聽著從裡麵傳來的歡聲笑語,清楚的感受到,謙哥兒越來越不需要她,一顆心彷彿被人緊緊捏在手裡一樣,難受的快要窒息而亡。
顧南枝叫人做了甜點,她隔著門看了一眼,江臨月不停踱來踱去的身影,嘴角勾著一絲涼薄的笑,就這,就忍不住了嗎?
她纔拿起一塊餘溫尚存的杏仁餅,還冇有開口,謙哥兒便撲了上來,抱住她的手臂,帶著討好笑道:“我最喜歡母親了。”
說完這句話,他眼饞的看著顧南枝手裡的杏仁餅,“母親,我現在可以吃了嗎?”
“謙哥兒最乖了,這些杏仁餅都是你的了,小心點彆噎到。”她笑著揉了揉謙哥兒的頭,把那盤杏仁餅推到他麵前。
謙哥兒狼吞虎嚥吃了起來。
他喜甜食,這才幾日小臉就胖了一圈,任誰看了都得誇顧南枝養的好。
到了夜裡,江臨月實在忍不住了,她想去找裴洛白,卻被攬月閣守門的仆從攔下。
“小姐,月娘要出去,叫人攔著,還是放她去?”夏令來稟了顧南枝,顧南枝笑著讓人放行,她想去哪裡,她心知肚明。
很快,裴洛白便叫人過來傳話,說是他想謙哥兒了,讓江臨月帶謙哥兒去一趟前院。
顧南枝隻派了一個粗使的丫頭跟著他們。
丫頭拿著燈籠,走在前麵,江臨月抱著謙哥兒跟在後麵,在他臉上親了好幾口,嗅著兒子身上的味道,她心滿意足的笑了,出了攬月閣,她小聲問道:“告訴孃親,謙哥兒最喜歡的是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