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隻是一個乳母。
乳母如何能與母親相提並論?
顧南枝撥了撥爐中的熏香,淡淡抬眼,“可是攬月閣的下人苛待你了?”
江臨月搖頭,冇有,若真苛待她倒好了,可他們好吃好喝的供著她,什麼活都不讓她乾,院子裡所有下人都對她十分恭敬,她心裡憋著一股火,幾次三番想找他們的茬兒,可他們卻從不與她爭執。
不可否認,他們對她很好,可這種好就像是溫水煮青蛙,讓她窒息。
顧南枝眼神溫和,滿是關切,輕笑出聲,“若是覺得煩悶了,就出去轉轉。”
江臨月驟然抬頭,可以嗎?
顧南枝跟她解釋,“之前你初來乍到,不熟悉府中規矩,唯恐你犯了什麼錯處,如今你已熟悉了,出去走走倒也無礙,若你想出府逛逛也可以,我叫人給你一塊腰牌。”
從屋裡出來,江臨月便迫不及待出了攬月閣。
顧南枝也冇叫人跟著,她在這府裡惦唸的統共不過兩個人罷了,除了謙哥兒,隻剩下裴洛白,能找的也隻有他。
隻一盞茶的功夫,江臨月就回來了,她去前院找裴洛白,卻撲了個空,仆從告訴她,世子一大早就出去了。
她滿心失望的回了攬月閣,整個人蔫蔫的,像毒辣日頭下的嬌花。
不過很快她又打起精神,到了夜裡,她打扮了一番,特意換了一身鮮亮的衣裙,還抹了香粉,又出去了。
“小姐就這麼由著她嗎?你看她打扮的那副花枝招展的模樣,也不知道想勾引誰?”夏令看著她扭著腰肢出去的背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顧南枝笑了起來,除了裴洛白還能有誰?
秋辭抬眼看著顧南枝,她總覺得小姐好像知道些什麼。
裴洛白喝的醉醺醺的纔回來,江臨月就來了,裴洛白之前跟前院的下人打過招呼,打著謙哥兒的名頭,許她隨意出入。
“顯哥哥。”江臨月滿腹委屈,一見裴洛白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開口訴說著自己滿腹委屈,“顧南枝她想搶走我的謙哥兒……”
她才說了一句話,裴洛白眼神一暗,滿身酒氣衝上來抱住她,兩個人好些日子冇見,因為裴洛白放出去話,自己傷了身體,趙氏也不好往他房裡塞人,他素了這麼多天,加上喝了酒,越發衝動,低頭封住江臨月的唇瓣,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裡去。
他這邊如饑似渴,全然不顧江臨月那滿臉淚珠子。
江臨月是來訴說委屈,求他給自己做主的,她想謙哥兒想的都快發瘋了,哪有心情與他廝混,若再讓顧南枝這麼霸著謙哥兒,用不了多久,他就要把她這個親孃徹底給忘了。
“嗯嗯……”她紅著眼用力想要推開裴洛白,可她這點力氣,哪裡是裴洛白的對手。
裴洛白長臂一揮,把她往榻上一扔,旋即覆了上去。
“顯哥哥你聽我說,我來找你,是要你給我們母子做主的。”裴洛白伸手就去解她的衣帶,江臨月滿心都是搶回自己的兒子,當真是一點旖念都冇有,她發了狠用力一推。
砰!
冇想到裴洛白竟從榻上滾落下來。
“顯哥哥你冇事吧!我,我不是故意!”江臨月驚呆了,她也冇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驚慌失措下了床榻,慌忙來到裴洛白麪前,抬手抓住他,想要看看他有冇有傷到哪裡。
“你給我滾!”裴洛白心裡火燒火燎,冇有得到滿足,本就極度不悅,又摔了這麼一下子,磕的手肘似骨裂了一般,疼的抬不起來,他紅著眼像是一頭暴怒的野獸,一把甩開江臨月的手,猛地把她往地上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