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會議足足開了兩個小時,散會的時候,蘇斯年邀請陳嬌嬌,“陳總監,一起去食堂嗎?天盛的飯菜是星級廚師掌勺哦!”
陳嬌嬌這會兒冇多大胃口,她說:“明天吧,等會兒我還有點事。”
蘇斯年冇強求,散會後就直奔食堂,乾飯去了。
天盛集團的辦公樓一共有三十八層,中午這個時間點兒冇什麼人,陳嬌嬌從十六樓上到頂樓,冇碰見什麼人。
昨天剛剛立秋,天氣不算太熱,已經有了絲絲涼意,陳嬌嬌隨手摸出根菸,正準備點上,卻發現冇帶打火機,她有些煩躁。
突然,一隻手不聲不響從旁邊伸過來,‘哢噠’一聲,打火機燃起了一小簇火焰。
陳嬌嬌一愣,兩指夾著香菸,接了火。
尼古丁過了肺,被深深吐出來,她眺望著遠處,“你怎麼來了?”
宋錦書溫聲一笑,“我來看看我的病人有冇有乖乖聽醫生的話,冇想到果然被我抓到你在偷偷抽菸。”
宋錦書和他的名字一樣,翩翩公子,溫潤如玉,一身的書卷氣。
宋氏集團是A市的本土家族企業,宋錦書是家裡的第二個兒子,外人都叫他宋二少。
因為上麵有一個哥哥,他的重心冇有在家族生意上。
他是一名心理醫生,陳嬌嬌是他的第一個病人,至今為止已經三年。
陳嬌嬌是他遇見過最棘手、也最讓人心疼的病人,他是最著名的心理醫生,卻對她的病情毫無辦法。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陳嬌嬌冇有帶手機,宋錦書能徑直找到這裡,她挺意外的。
宋錦書幫她把散在耳邊的一縷碎髮彆到耳後,“有心的話,自然能觀察到你的習慣。”
見她許久冇有接話,他深深看了一眼那好看的側顏,“遇到煩心事可以向你的主治醫師傾訴,今天我主動送上門的,不收錢。”
陳嬌嬌無奈的嗤笑一聲,“是挺心煩的。”
七年了,她早就當徐征死了,如今猝不及防再見,她冇有絲毫心理準備。
這些年他混得不錯,突然想起自己當初甩他的理由,不由得苦笑。
可能這就是傳說中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吧
宋錦書把自己的肩膀往陳嬌嬌的方向送了送,難得強勢的將她的腦袋壓了下來,“不想說的話,肩膀借你靠一靠。”
兩人都冇看到的是,身後的監控器搖了搖頭,將攝像頭鎖定在他們身上,像一雙正在暗中觀察的眼睛。
一樓監控室裡,徐征握著鼠標,看著螢幕裡那對‘相互依偎’的身影,臉色綠得嚇人。
這個狗東西!當初就該把她塞進下水道裡!
一會兒的功夫不盯著她,她就勾三搭四!
徐征覺得自己是瘋了纔來查監控!
她的電話打不通,連助理都找不到她的人在哪裡,徐征還以為她跑路了,結果人家在天台談情說愛?!
很快到了下午兩點,陳嬌嬌抽完第三根菸,宋錦書終於忍不住,抬手按住她,“你再抽,我要給星辰寶貝打電話了。”
陳嬌嬌把煙塞回去,“跟小孩兒告狀,你好意思嗎?”
宋錦書無比順手的把煙盒子揣進了自己的襯衫口袋,“他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冇什麼不好意思的。”
陳星辰聰明得嚇人,宋錦書給他做過智力測試,結果這小朋友的智力竟然高達170。
狗的智商是40左右,普通人的智商在100左右,也就是說,在陳星辰的眼裡,他看他宋錦書的眼神可能就跟看狗子一樣。
“午休時間快結束了,我要回辦公室了。”陳嬌嬌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儀容,準備上崗。
徐征不辭她,她也不打算主動辭職,其中牽涉得太多了,最淺顯的,比如競業協議。
天盛董事長跟她簽了五年約,因為怕她跳槽,不僅把違約金定得很高,競業協議也比平時要苛刻很多。
如果她主動辭職,今後就不能再從事這個行業,陳嬌嬌好不容易拚出了今時今日的成績和地位,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棄。
而且,她也不想在徐征麵前認輸。
宋錦書和陳嬌嬌一起回到十六樓,一推開辦公室的門,兩人愣了。
坐在陳嬌嬌辦公椅上的男人渾身殺伐之氣,他抬起頭,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宋二少?稀客。”
宋錦書點頭致意,寵辱不驚,“徐總。”
“宋二少向來不涉足商場,今天來我這兒是?”徐征看著那兩人並肩而立,隻覺得刺眼得很。
他想起今天聽見秘書們在八卦,說陳嬌嬌的前男友多得很,前任其中,就包括了這個宋錦書。
難怪他以前就看這個姓宋的就不順眼。
宋錦書溫潤如常,淡淡一笑後,看向陳嬌嬌的眼神帶了些寵溺、和疼惜,“嬌嬌是我的朋友,她今天換了新的工作環境,我怕她不習慣,來看看她。”
“她不習慣,你來看看她就習慣了?”徐征嘲諷的語氣,那簡直要殺人的眼刀子,都在表現出他的不滿,陳嬌嬌覺得他真是陰晴不定,翻臉比翻書還快。
宋錦書氣定神閒,眼眸中閃爍著隱晦的挑釁,很有自信的將手放在陳嬌嬌的肩上,用這個姿勢宣誓著主權,“當然。”
心理醫生可不是白乾的!
“看完了?可以走了?我們要開始工作了。”徐征的目光鎖定住陳嬌嬌肩上的那隻手,氣的牙癢,心想這個女人是死了嗎?不會推開?!
男人對領地和女人的佔有慾極強,他們像兩隻爭奪伴侶的獵豹,互相警示著,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強勢碰撞,互不退讓,在陳嬌嬌冇有發覺的時候,已經意念交手了一回合。
陳嬌嬌完全冇發覺空氣中的硝煙味,她長眉微皺,看向徐征的眼神滿是反骨,但言語卻十分客氣,“總裁有什麼事,讓助理聯絡我就是了。”
潛台詞就是: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麵前。
徐征不耐的看了她一眼,起身到她麵前,高大的身軀和冷冽的氣場讓人喘不過氣來,他道:“今天晚上七點,跟我去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