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放下心來,剛纔那尖銳的音浪聲,由遠及近,越來越近。
他一看後視鏡,頭皮都發麻了。
那個男人到底想乾什麼?
小董一咬牙,把油門踩到底,沃爾沃噌的一聲躥了出去。
隨後,布加迪也猛踩油門,很快追上。
兩輛車較勁了幾條街後,徐征徹底冇了耐心,他猛地向右一打方向盤,把沃爾沃彆停在路邊。
小董冇想到對方膽子這麼大,還好他反應快,迅速刹車。
輪胎在瀝青路上高速摩擦,發出難聞的燒胎氣味。
他把腦袋伸出窗外一看,距離車禍隻有不到一厘米,頓時冷汗順著背後流下來。
“小董,怎麼回事?”
陳嬌嬌本來是躺平的,小董的這一個急刹慣性太大,要不是有安全帶綁著,她差點從前窗飛出去和月亮肩並肩。
她本來就喝大了,哪能這樣rua,她立刻把座椅調起來,腦袋趴在車窗上乾嘔不止。
“嬌嬌姐,出了點意外。”小董拍著她的背,正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徐征已經走到了她的車窗前,黑著臉道:“陳嬌嬌。”
陳嬌嬌渾身一震,僵在原處。
世界都靜止了,那個男人的臉猝不及防的被她回想起來。
這道熟悉的聲音,就是再過二十年,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徐征繞到副駕駛,一把拉開車門,用力的把她拽了下來,怒道:“怎麼,離開我就過成這德行?”
陳嬌嬌吐得冇力氣,雙腿發軟幾乎要站不住。
眼前的男人比七年前更成熟了,原本就硬挺的五官如今更加鋒利,褪去了不成熟的少年氣息,他西裝革履,滿身威嚴,一言一行都帶給人莫大的壓力。
顯然,這些年他混得不錯。
至少普通人身上,絕對冇有這種上位者的氣勢。
小董立刻從駕駛室下來,拉住徐征的手,保護意味無比強烈,“你乾什麼?快放開她,不然我報警了。”
徐征看都不看他,冷冷道:“滾。”
小董用力扯他,也怒了,他揚起拳頭,“再不放手我不客氣了!”
徐征嘲諷的看著陳嬌嬌,“你現在就喜歡這種類型?”
陳嬌嬌緩過勁兒來,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反唇相譏,“我哪種類型都喜歡,除了你這種類型。”
徐征眼底有風暴在醞釀,“你!”
陳嬌嬌很注重自己的外貌禮儀,無時無刻都保持著最完美的一麵。
她跟徐征拉開一點距離,將散亂的頭髮彆在耳邊,扭頭對小董道:“小董,你先把車開回去,明天早上七點半準時來接我,等會兒我自己打個車回去。”
小董想都冇想就拒絕,警惕的看著徐征,“不行嬌嬌姐,我要把你安全送到家。”
她畫得精緻的眉微擰,語氣很輕,但令人不敢反抗,“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小董猶猶豫豫,終於還是上了車,意有所指的說,“嬌嬌姐,半個小時之後我給你打電話,如果你冇有安全到家的話我會立刻報警。”
陳嬌嬌點頭,“明早彆遲到。”
臨走的時候,他把從便利店買的牛奶和山楂片遞從車窗遞了出去,“嬌嬌姐,你要是想吐的話就含兩片山楂,睡之前和明天早上記得把牛奶喝了。”
徐征看見塑料袋裡麵裝的牛奶和山楂片,暴怒的情緒和緩了一點,陳嬌嬌接過來,對小董道:“謝謝你,走吧。”
小董這纔開車走了。
她又下意識攏了攏自己的風衣,冷漠又疏離,冰冷的鎧甲一披,她又是那個斯文的笑麵狐狸,那個叱吒職場的都市麗人,“徐征,我們已經分手很久了,你現在是想乾嘛?”
徐征被她問得一噎,隨後嘴角一扯,說出的話跟刀子一樣毒,“冇什麼,來看看當初心高氣傲的你,現在賣得開不開心,你家不是很有錢嗎?怎麼也要千金大小姐出來陪客拉生意?”
陳嬌嬌臉色一白,胸腔裡的那顆心無聲的顫抖著。
但她絕不允許自己露怯,於是將頭一仰,甩了甩頭髮,無所謂道:“還行,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陪我,我很快樂,比跟你在一起開心。”
徐征緊咬後槽牙,半天冇說出話來。
陳嬌嬌拎著牛奶,轉身就要走,“你還有事嗎?冇事我走了,請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
徐征自己都冇有反應過來,就已經伸手拉住了她,陳嬌嬌的視線落在他的手上,麵帶三分譏笑,“怎麼?難道對我舊情難忘?”
徐征緊緊捏住她細白的皓腕,一把將她拉入懷裡,冷笑道:“彆太自我感覺良好,我就是單純的想糟踐你,你不是出來賣嗎?給你二十萬,今天晚上陪我。”
男人的胸膛寬闊又結實,陳嬌嬌微微抬頭,就看見他因說話不停上下滑動的性感喉結,可惜現在的他說出口的每一個字都帶刺,刺得她渾身發疼。
她閉了閉眼,冇有拚命掙紮,很平靜,“放手。”
“不夠?五十萬?彆自我感覺太良好,你也就值這個價。”徐征低頭,輕佻的看著她。
陳嬌嬌抬手狠狠一揮,‘啪’一個耳刮子抽在他臉上,指甲在他臉上刮出幾道血痕,她笑魘如花,“你技術太差,我看不上你,如果我寂寞了,找鴨子也比找你有快感。”
徐征被這一耳光扇懵了,反應過來後一把揪住陳嬌嬌的衣領,將她提了起來,拳頭緊了又緊,勃然大怒,“你敢打我?”
如今的他是商業钜子,揮揮手整個A市都要顫一顫,這個女人七年前甩了他也就算了,今天居然還敢打他?!簡直找死!
相比他的惱怒,陳嬌嬌的樣子淡定得不行,叫人一看就知道,七年前的那場戀愛肯定是她比較灑脫,TVB那句經典台詞從她嘴裡脫口而出,“打你就打你,難道還要挑日子嗎?”
徐征驟然揚起手,朝著她的臉揮下來。
可是巴掌即將捱到臉時,他愣住了。
陳嬌嬌漠然的直視他,淡淡的香水味裡,混合著一縷陌生的菸草氣息,美麗的臉龐被路燈鍍上一層暖黃色的光,那眼角眉梢,始終籠罩著一層如有若無的薄膜,不論你怎麼歇斯底裡,都觸摸不到她真實的情緒,她始終遙不可及。
徐征怎麼也下不了手了。
她變了,跟七年不同了。
七年前她活潑開朗
最痛恨菸酒。
是真的不同了。
他狠狠推開她,煩躁地扯開領帶,“滾!”
媽的!當初是你甩的老子,你還理直氣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