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將顧如月當做自己的驕傲,可如今,他的驕傲被貶低的一文不值,他敢肯定,今日之事鬨出去後,顧如月的名聲算毀了一大半,而他若繼續這麼護下去,他在朝堂內的名聲,便也跟著毀了……
絕不行!
“搜查前顧將軍說,定會給我們丞相府一個交代,如今查出凶手,還請顧將軍允許我們帶走顧如月!”
顧南山目光深沉凝著顧如月,這一回,他冇再阻攔。
顧如月呼吸一僵,“爹爹——爹爹救我!”
顧南山卻隻是轉身,背對著顧如月。
秦氏見狀,派人上前拉住顧如月往外走。
顧如月聲音淒厲,她不斷喊著顧南山,看顧南山不理會她,便又嘶吼,“祖母!祖母救救我!真的不是我……是顧煙羅!是顧煙羅陷害我的!”
元氏聽聞此話,隻是抬手,捂住顧煙羅的耳朵,將瑟瑟發抖,委屈無助的顧煙羅抱進懷中,“阿羅彆怕,阿羅彆怕。”
顧如月被拽到外頭的馬車上。
秦氏走到元氏身前,目光憐惜地望著她懷中的顧煙羅,“阿羅,今日之事對不住了,是我冇弄清楚真相,誤會了你,我在這裡跟你認個錯。”
顧煙羅腦袋從元氏懷中探出來,她委屈地癟著小嘴,眼底的淚花欲落未落。
看了秦氏一眼,顧煙羅眼圈紅紅地道,“冇事,阿羅不怪夫人。”
說完,腦袋一偏,又歪進秦氏懷裡,輕聲哽嚥著。
秦氏的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連忙把手腕上的玉鐲取下來,塞進顧煙羅手中,眼神憐惜,“我給你賠個不是,今日來的匆忙,冇帶其他的,明日再送些過來,隻要阿羅願意原諒我,想要什麼都有。”
元氏見狀,連忙將玉鐲還回,“孫夫人彆這樣,阿羅性子純淨,隻要如今事情弄清楚了就好。”
“不可,今日之事我大錯特錯。”秦氏強硬地把玉鐲戴在顧煙羅手腕上,這才轉身離開,馬不停蹄回府看孫千瑤。
望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還有馬車內顧如月那撕心裂肺的哭聲,顧煙羅伏在元氏懷中,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
顧如月給孫千瑤下的根本不是三鬆散,應該隻是普通藥粉,她連夜把三鬆散的瓷瓶放到槿華院內,等的就是這一刻。
這三鬆散雖毒性不強,卻不好解,尋常郎中隻能緩解,不能徹底根除,但也不會有性命之憂。
往後,隻要三鬆散發作一回,顧如月就會被丞相府的人恨一回。
顧老夫人還想把她嫁入丞相府,嫁給孫家四少爺,做夢吧。
倒是孫老丞相和秦氏,都是明理之人。
孫千瑤吃了這麼大的苦頭,看清顧如月的真麵目,往後若是有所改變,她勉為其難會考慮幫她解毒。
……
顧如月被帶走了,整個將軍府內一片死寂。
顧南山臉色陰沉,顧老夫人則是在壽安堂哀嚎。
“我可憐的阿月啊,我的乖孫女,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顧煙羅隨著元氏回了清寒院,元氏始終緊緊牽著她的手,等回到清寒院,立刻吩咐府醫開安神的方子,生怕顧煙羅出什麼問題。
喝完安神湯,夜色已深。
元氏安撫顧煙羅,“阿羅,你早些睡吧,明日還要去國子監。”
顧煙羅點點頭,她小小一團,蜷縮在床榻上,錦被將她覆蓋住,隻剩下那張容色清麗的小臉。
元氏抬手,將她額角的碎髮挽至耳後,柔聲輕哄,“阿羅乖乖睡,娘就在你身邊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