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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成女子地位並不高,所以在國子監讀書,有些學業是男女都學,但有些,則隻有男子才能鑽研,比如射箭騎馬,為官之道,經營和謀略,都是不允許女子去學的。
每當這時,世家貴女們便會聚在一塊,研究琴棋書畫。
顧煙羅對這些並不在意,她需要找時機去一趟城郊,去找顧夏風,在顧南山將他帶回去之前,和他相認。
平日在將軍府,元氏怕她出事,極少給她單獨出府的機會。
此刻距離下學還有兩個時辰,來得及去城郊一趟。
顧煙羅暗中來到國子監的圍牆邊,她昨日便觀察過,這裡有個能鑽人出去的狗洞。
肯定是有監生為了逃出去挖的。
她讓婢女在她屋內休息,給她們下了點安眠的藥,這樣等她回來,兩人也不會知道發生了何事,免得元氏擔憂。
顧煙羅彎腰,撥開狗洞前的雜草,俯身往裡麵一鑽——
她身子嬌小,輕而易舉便從狗洞裡鑽出來,鑽出來的那一刻,好似聽到耳後有人在喊。
但顧煙羅冇管,她爬出國子監後,便小跑著往前,很快便租了一輛馬車,往城外趕去。
蕭九宴輕身一躍,立於國子監圍牆之上,望著爬上馬車,手腳麻利的顧煙羅,他的眸子倏地暗沉下來。
她這是去做什麼?
蕭九宴命常柏守在國子監,他則是坐上馬車,緊跟在顧煙羅身上。
越抵達城門口,蕭九宴的眸子越是陰沉。
她孤身出城做什麼?
腦海中某個懷疑的念頭逐漸蔓延,蕭九宴滾了滾喉嚨,冷冽黑眸染上幾分戾氣。
垂落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攥緊,手背上青筋微凸。
她、是裝傻嗎?
馬車還在繼續往前,城郊外的清河鎮,便是顧煙羅今日要去的地方。
快要抵達清河鎮時,她下馬車,跟馬伕交代說,就在此處等她,旋即,她步行朝著清河鎮走去。
她步伐很快,步子利落,冇一會兒時間便按照前世的記憶,尋到顧夏風所在的那家院落。
院落低矮,卻一應俱全。
收養顧夏風的這家人姓沈,重男輕女,兩人當時撿顧夏風回家時,家中隻有兩個女兒,無子。
後來,他們有了親生的兒子沈坤,便開始冷落顧夏風。
沈坤更是被嬌養長大,慣得無法無天,整日欺負顧夏風,把他當做牲畜一般欺負毆打。
顧煙羅敲響院落的門時,院中的青衣少年正坐在窗下的書案前看書,他麵色較常人比有幾分蒼白,偶爾攥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一聲。
麵前泛黃的卷軸早就被他翻閱的破舊,可他依舊愛不釋手,凝眉認真看著。
“你找何人?”
顧夏風抬眼的刹那,便看到院子門前站著的那一抹俏麗身影。
他目色微僵,落下手中的書卷,邁步朝著顧煙羅走來。
“你這咳嗽,乃是舊疾。”顧煙羅目光深深望著眼前的顧夏風,她眼底閃過一抹心疼。
前世的記憶猝不及防闖入腦海中。
那時她是真的癡傻,被顧南山利用嫁給裴洲。
但裴洲和手下謀劃此事,說迎娶顧煙羅是隻是權宜之計,對她隻是利用,這些話被顧夏風聽到,他拚命想要阻攔這樁婚事,卻被顧南山差點活活打死。
顧南山咬定是顧煙羅攛掇顧夏風這麼做,便拚命打她,顧夏風不管不顧衝上來,渾身是血撲在她的身上,隻為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