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秀才死了一年,就剩下唐家兄妹二人無依無靠,村子裡的潑皮總去欺負他們。
可兩個月前唐慎差點被病死,病好後就像換了個人,不再那麼唯唯諾諾,膽小怕事,先是嚇跑了潑皮,後還得到了曾夫子的喜歡。
最厲害的是,他從自家門前那個冇人要的酸果子樹下摘了果子,釀成了一種奇特的“果子汁”,這果子汁酸酸甜甜,夏日喝極其解暑,在村子裡賣的不錯。
涼茶鋪的夫妻倆看小孩可憐,允許他們在自家鋪子外麵擺攤賣果子汁。
兩個小孩能做多少果子汁?
終歸搶不了什麼生意,他們還能幫著照顧照顧。
小姑娘吃完涼糕:“唐慎!
你今天去給村長送果子汁了?”
“嗯,怎麼了?”
“那一杯果子汁要兩個銅板!
虧死了!。”
有人來買果子汁,唐慎用杯子給他裝了一杯,回頭道“有付出纔有回報。”
阿瑩氣道“我看你就是觀音大士身邊的散財童子。”
到了下午,天氣酷熱,來涼茶鋪喝茶的村民多了起來。
涼茶便宜,果子汁貴,但果子汁更解暑好喝,偶爾有人來買果子汁,兄妹二人就能賺夠吃飯的錢,到傍晚時果子汁己經快要賣光,唐慎開始收攤。
遠遠的隻見一輛馬車從村口小道上晃晃悠悠的駛來,車源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趙家村位於鄰近幾個村的交界處,經常有外來人路過,但馬車也是少見的,一個月才能見到一次。
阿瑩好奇的湊過去看,唐慎也跟著看了一眼。
許是天氣太熱,那車竟在涼茶鋪前停下。
車簾掀開一個穿著清布首身長衣的年輕人先下了馬車,他一下車就回過頭去接後麵的人,在他身後一個年邁的老者緩緩的走下了馬車。
老者滿鬢花白,雙目炯炯有神,背脊筆首,透露著一股威嚴。
村民們看不出門道,隻覺得這老者非常厲害,不敢首視,唐慎心頭覺得不對,他目光一凜,小心的看了對方一眼。
“早點回家”唐慎道“啊,果汁還冇賣完呢。”
阿瑩回道“自個兒帶回去喝。”
“唐慎你再這麼奢侈下去,咱們那點家底早晚被你敗光。”
唐慎心想:就你那點私房錢根本不用我敗,加起來連燈油都買不了三兩。
那老者和年輕人在涼茶鋪裡坐下要了兩杯涼茶。
唐慎收拾攤子準備回家,忽然他看見一個潑皮起了身,走進茶鋪,這是一個慣偷,他將右手悄悄的藏在身後,腳步放鬆,接近那兩個外來人。
“要喝果子汁嗎?”
慣偷頭潑皮一愣,停住腳步。
唐勝拿著兩杯果子汁放在老者和年輕人麵前,他輕輕抬眼掃了那潑皮一眼。
潑皮咬了咬牙,思量片刻,憤憤的轉身離去。
老者笑了笑:謝謝這位小兄弟了,這果子汁多少錢?
我們倒是嚐嚐。
老者臉色平靜深邃的眼光中蘊含世事蒼蒼。
唐慎腦中靈光一閃:“您早知道?”
長衣青年道:“嗬,小偷小摸,要真敢偷我們的東西,且試上一試。”
唐慎看著這人的虎口,發現上麵全是老繭,這人竟然是個練家子。
“小子班門弄斧了。”
唐慎慚愧道老者的目光在唐勝身上定了一定對隨行的年輕人道,這果子汁色澤古怪,味道卻不錯,清涼解暑。
年輕人立刻會意,拿出沉甸甸的錢袋,找了西枚銅板遞給唐慎。
唐慎本不肯收,年輕人卻執意要給,不過多時,這老者與年輕人坐上馬車離開了涼茶鋪。
阿姨見人走了,趕忙跑過來將唐慎手裡的銅板收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進自己的破布錢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