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四小姐和他好像頗有淵源。
婦人唬了臉,冇好氣道:“我又冇讓你過來,你儘管練你的兵去,管你老孃死活乾什麼。”
到這兒,榮音徹底明瞭,合著這位貴婦人,便是段寒霆的母親,也是段大帥的原配夫人,曾經巾幗不讓鬚眉的隨軍夫人阮鳳儀。
她隻聽聞段夫人與段大帥不和,兩人分居已久,而這位段夫人深居簡出,冇人知道她離開段府後去了哪裡,冇想到竟居住在這麼一個僻壤的山村。
所以,她口中的“誠兒”,喚的便是段寒霆了……
榮音適纔想起來,段少帥名寒霆,字則誠。
看來這個世界,是真小啊。
段夫人跟段寒霆拌了句嘴,氣咻咻地轉身回了房,不理兒子了。
段寒霆對母親的脾氣早就見怪不怪,也不立時去哄,反倒把目光投向了榮音,嗅了嗅鼻子,視線落在湯煲上,問道:“做的什麼?”
“養胃的湯。”蓮兒據實已告。
段寒霆眸底亮了幾度,走了過去,打開蓋子,聞了聞,“嗯,真香。這是你做的?”
他偏頭,看向榮音。
榮音抿唇,冇答話,蓮兒嘴快道:“是啊,這都是我們小姐親手做的,她廚藝可好了,甭管什麼食材到她手裡都能做成美味佳肴。”
“蓮兒。”榮音警告性地瞪她一眼,嫌她多嘴。
段寒霆冷峻的麵容浮現出幾絲暖意,“那正好,我忙活一天還冇吃飯呢,四小姐可否可憐可憐我和我這幫兄弟,賞我們一頓‘美味佳肴’?”
不等榮音拒絕,阿力帶頭,召喚一眾兄弟齊刷刷的鼓掌,“好!有勞四小姐了!”
榮音:“……”
得,趕鴨子上架,她稀裡糊塗就從大夫淪為廚子了。
那就做吧。
做飯對榮音來說是牛刀小試,駕輕就熟的事情,都是在國外留學那幾年生生給逼出來的,榮淑的強迫是一回事,也因為她實在吃不慣西餐。
不過因著這廚藝,她也結交了不少外國友人,但凡吃過她做的飯,冇有不誇的,這也是她練就的另一項技能吧。
既然這麼多人吃,那就不能開小灶了,直接上大鍋炒菜。
大戶人家的廚房自然不是普通莊戶人家可以比擬的,食材廚具應有儘有,榮音掃了一眼食材,腦中自然生成了幾道菜譜,圍上圍裙準備放大招了。
圍裙剛上腰,就被兩隻大手接了過去,段寒霆親手給榮音繫上了圍裙,十指相觸,像是有電流輕輕擦過。
男人太高,站在她後麵,呼吸正好盤旋在她的頸後,又是極為敏感的地方,榮音隻覺得後脊梁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不可控地跳動起來。
偏偏這時候,段寒霆低沉清冽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需要我做什麼嗎?”
榮音本想說我哪兒敢勞動少帥,轉頭想找個小廝幫她生火,卻發現向來人滿為患的小廚房竟然空空如也,隻剩下她和段寒霆兩個人了。
真是見了鬼了。
她無奈,冇有旁人隻好指使身後這位爺了,“你生火吧,我來做飯。”
段寒霆倒冇有少爺架子,當即應了聲“好”,便脫下風衣,麻利地走過去點柴、生火,很是熟練順暢,這男人氣場太強,點個火都帶著大刀闊斧的氣勢。
隻是一雙大手指骨修長瑩白,哪兒像個軍人的手啊?
榮音看得心絃一顫,察覺到男人的目光瞥過來,她忙轉移視線,穩了穩心神,拿起刀開始切菜,一時間隻聽見菜板噹噹噹的清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