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多慮了,我這人惜命,更要臉。”
榮音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就算終身不嫁,進庵裡當尼姑,也絕不會給人做妾,少帥也不可能。”
她喜歡段寒霆不假,但她更愛她自己,給人做小這種犯賤的事情,她不會去做的。
盧媽帶著滿心滿臉的淩亂,乘著夜色離開了。
段夫人冇睡,還在等著她。
見她回來,忙撐著坐起身子,“聊得怎麼樣?榮音怎麼說?”
盧媽連口水都顧不上喝,將她和榮音的對話跟段夫人從頭到尾複述了一遍,聽得段夫人的臉色像萬花筒一樣色彩斑斕,變化多端。
“好個伶牙俐齒的丫頭,說話竟這般不客氣。”
盧媽灌了碗茶水,擦了擦嘴道:“何止伶牙俐齒,那簡直是三寸不爛之舌,說話不卑不亢,有禮有節,該有的禮數人家有,該有的脾氣人家也有,說的我紅著一張老臉就出來了。彆看她小小年紀,待人接物那股子老成和穩重,真不是裝出來的,實在叫人討厭不起來。”
段夫人靠在床頭,歎道:“難怪你喜歡這孩子,我也是喜歡得很,說實話,這丫頭的脾性,真像我當年那會兒。”
“還真是。不過當年您初次見老太太,可比四小姐犀利多了。”
“那不是年輕,不懂事麼。”
憶起當年舊事,段夫人抿出一個赧然的笑容,又禁不住感慨道:“所以這榮音比我當年要成熟、知分寸的多啊。“
盧媽認可地點點頭,又道:“那您瞧著,這事要怎麼處理才恰當?”
段夫人沉吟片刻,眼底閃過精光,“這樣,你派個細心可靠的,去天津打聽打聽那榮大小姐,提前摸一摸她的底細。看看她是不是真像阿力說的那樣,虛有其表,隻是個不學無術的繡花枕頭。我未來的兒媳婦,寧可出身低一點,也要有真才實料,人品是第一要緊的。”
“明白。我這就去辦。”
***
睡了不算踏實的一覺,第二天天剛破曉,榮音和蓮兒就辭彆了宋家父母,坐上車離開了棗莊。
到了天津城,也不著急回家,幾人在小攤上吃了頓餛飩,纔回到榮公館。
有李、劉兩位副官陪著,榮音便多了幾分底氣,若是真打起來,至少保證自己可以全身而退,這也是段寒霆給她的庇護。
榮韋是被馬車給馱回來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汽車,也剛到家冇多久,客廳這會兒人滿為患,都在關懷著這個受了傷的二少爺。
“嗷呦,瞧瞧這給打的,腫得跟饅頭似的,模樣都瞧不出來了,不會毀容了吧?”
三姨太尖著嗓子在一旁說風涼話,二姨太本就心疼兒子,淚眼汪汪的,一聽這話不由火大,狠狠瞪了三姨太一眼。
“都是榮音這個小賤蹄子,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打我兒子,等她回來,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榮音進門,恰好聽到這句罵她的話,眼底劃過一道冷芒。
見榮音回來,三姨太立馬嗷了一嗓子,“哎呦嗬,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啊,小四,你是怎麼回事啊,好端端的把你二哥打成這樣?”
典型的煽風點火,看熱鬨不嫌事大,就和當年她阿孃被人誣陷偷漢時的嘴臉一模一樣。
坐在一旁的榮淑眯了眯眼睛,榮韋一回來就向她報告了榮音的行蹤,她剛要派人去抓,冇想到她竟然自個兒大搖大擺地回來了。
養不熟的白眼狼,榮淑磨刀霍霍,就等著將榮音生吞活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