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真要動手,也是動那個孽種。
可她怎麼敢。
她現階段隻想知道,到底為什麼蘇菱可以得到太子的寵愛,而她不行。
雲嬤嬤本想再勸。
但見到太子妃的神色,知道此時她說再多,太子妃也聽不進去。
隻能先作罷。
她怎會不知道,太子妃心裡有多恨蘇菱,就有多厭惡她肚子裡的孩子。
可即便是再厭惡,又能如何?
那孩子,景元帝跟皇後都盼著。
殿下更是護得緊。
每日送到蘇良媛麵前的膳食,殿下都在親信全程看著。
哪怕蘇菱懷孕的事,讓滿東宮的女人都嫉恨。
也冇人有半點機會對她下手。
但是庶子終歸是庶子。
太子妃隻要不犯錯,滿東宮的女人誰也越不過她去。
這點,雲嬤嬤始終堅信。
-
連綿細雨下了幾日又放晴。
離京大半個月的太子殿下終於回來了。
薈萃殿伺候的人,聽聞此訊息,著急去稟報諸葛玥。
“太子妃,殿下回來了!”
諸葛玥以為魏宸州來了薈萃殿。
急匆匆從屋裡出來,卻隻見到一個跑得氣喘籲籲的小太監。
臉上的喜悅頃刻消失不見,“殿下呢?”
“好像去了棲陽殿。”
雲嬤嬤皺眉,“下次不要這麼毛躁,下去吧。”
“是。”
本想領功,冇想到適得其反。
諸葛玥自嘲一笑。
是了,魏宸州回來肯定是要第一時間去看那個賤人。
她又自作多情了。
蘇菱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吻得喘不過氣。
睜眼看清在自己身上作怪的人。
蘇菱臉上綻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抬手環住男人的脖子,蹭了蹭。
“殿下,您回來了?”
“嗯。”男人的迴應是從胸腔中溢位來,嘴上的動作一點都冇停。
等太子殿下吻夠了,蘇菱靠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魏宸州手放在她背後,一下下順著她的髮絲。
另一隻大掌放在她腹部,“本殿不在這些日子,一切都好?”
“殿下不是讓人看著臣妾嗎,還問。”
“小路子還說,臣妾每日的作息都有人快馬加鞭送到您手中。”
魏宸州笑了一下。
他當然知道小女人一切都好,就是想聽她說說話。
蘇菱這會兒堪堪緩過勁來。
從太子爺懷中起身,雙手捧住男人的的臉仔細打量。
湊過去親了親男人的下巴,鼻間是男人清爽的氣息。
“殿下您可是沐浴過了。”
“嗯。”在路上奔波了幾天,一身風塵。
一回來就讓人在前院備水沐浴。
渾身清爽了才往後院來。
知道她喜淨,就怕她沾了他身上的風塵。
“還想睡嗎?”
“睡夠了。”
“那就起來,孤帶了楊梅回來,你應當喜歡。”
“楊梅?”蘇菱有些驚喜,她當然喜歡。
算了算,這個時間確實是楊梅季。
不過,“殿下,據臣妾所知,楊梅采摘下來可不能久放,您怎麼帶回來的?”
“一路冰鎮著。實在喜歡,孤允你偶爾吃些,但是涼飲不管何時都不可貪多。”
兩人正說著話,連翠從外頭進來,“殿下,胡太醫來了。”
“胡太醫怎麼又來了?早上剛請過脈。”
“本殿叫他來問問。”
魏宸州起身,讓連翠上前服侍蘇菱,自己率先打開簾子出去。
外間,胡太醫將蘇菱的情況這段日子的情況,再一次仔仔細細跟魏宸州彙報了一遍。
在人離開之前,魏宸州還特意詢問,“孕婦可以食用楊梅?”
胡太醫,“適量無礙。”
“行,退下吧。”
胡太醫走到門口,正好瞧見小路子捧著一碟子洗淨的楊梅過來。
他捋捋鬍鬚,感歎。
這太子殿下對蘇良媛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楊梅這麼嬌貴的水果。
長於西南,路途遙遙。
殿下竟然給蘇良媛帶回來了。
這一遭又要羨煞多少人了。
-
坤寧宮,皇後吃了幾顆楊梅。
渾身的悶熱,瞬間消散精光。
“娘娘,還是太子殿下孝順,這出宮辦正事,還不忘娘娘。”
太子的孝心,皇後知道。
如果在其他事情上,他也願意聽她的話就好了。
蘇菱診斷出有身孕都有一段日子了,聽說太子仍舊宿在她殿中。
這想想都不合規矩。
皇後還想太子後院的其他女人,也能儘快傳出好訊息。
如今看來,短期內是冇可能了。
燕嬤嬤道,“娘娘無需憂心,殿下看重蘇良媛。”
“如今蘇良媛又懷了殿下的第一個孩子,殿下多看顧幾分也是人之常情。”
“前段日子,殿下不也在連續數日宿在太子妃殿中。”
“也許很快,太子妃也有好訊息了。”
聞言,皇後麵上鬆快幾分。
“你說的也有道理。”
這時,外頭傳來一聲通報,“娘娘,太子殿下來了。”
魏宸州已經入了殿中。
“給母後請安。”
皇後從塌上下來,拉著魏宸州的手。
上上下下打量他。
“瘦了些,可是事情不順利?”
後宮不得乾政。
皇後也隻是聽景元帝,提了幾句西南水患的事情。
實際到底如何,她也不清楚。
隻看前段時日,景元帝愁眉不展的模樣。
她就覺得這事情肯定不簡單。
“母後請放心,兒臣既然已經歸來,就說明此次事情十分順利。”
“那就好,政事上本宮不懂,你也一直不用本宮替你操心,隻不過……”
皇後仍不忘叮囑兒子。
“不管走到哪,都要記得好好保重自己,母後可就你一個兒子。”
“兒臣知道。”
皇後又拉著人說了會兒話。
見魏宸州臉上有幾分疲倦,也知曉他是日夜兼程回京。
想必是累了。
趕忙催促人回去休息。
魏宸州離開不久,景元帝也過來了。
“太子來請過安了?”
景元帝容光煥發,心情瞧著十分好。
皇後點點頭,“是,剛離開不久,臣妾見他麵色疲倦,想著讓他趕緊回去休息。”
“嗯,這次的事情是辛苦他了。朕幾個兒子,也隻有太子,從不會讓朕失望。”
“阿宸德行、本事都堪與他的身份匹配。”
景元帝誇獎太子,就跟誇獎了皇後差不多。
皇後心裡也很高興。
“皇上今日心情不錯,可是西南水患徹底解決了?”
“剛剛太子冇跟皇後說過?”
皇後笑了一下,又歎息。
“您又不是不瞭解,阿宸那性子就是個悶葫蘆。”
“也是臣妾問了幾句,他才說事情很順利,具體的他也冇說。”
景元帝大笑起來。
“是啊,都解決了,所以朕才說太子從不讓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