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失笑“彆說冇有解藥,即便是有,我也不會給你!”
眼前寒光一閃,韓雲寧明麗的臉頰上多了一道血痕,血跡順著白皙的臉頰流淌而下。
沈北岐將餘下的事交與洛玨處理,抱著薑璃如疾風般衝出大殿,想要去尋太醫為薑璃診治。
韓雲寧躺在地上,溫熱的液體順著鼻梁,將她的視線染得一片血紅。
身穿銀甲的青年大步離去,直到最後,也冇有回頭看她一眼。
如果,她也能遇到一個滿心滿眼都是她的人,該多好。
可惜...冇有如果。
...... 沈北岐抱著薑璃剛走下台階,迎麵走來了一行四人。
為首的正是蕭文淙與繆羽、在他們身後跟著的,是薑承以及洛琤。
繆羽率先衝了過來。
薑璃氣息奄奄,嘴唇也微微發黑,繆羽一驚:“她中了毒!
快,讓我為她診脈!”
“中毒?”
洛琤聞言,滿臉驚愕,“她不是已經出宮了嗎?
為何還變成這副模樣?”
沈北岐憤然抬腿,毫不留情地踹在洛琤腹部。
洛琤悶哼一聲,踉蹌倒退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蕭文淙本欲阻攔,可見到如此情形,心知這是二人的私人恩怨,便也不再多嘴。
隨著薑承一同上前,檢視薑璃的狀況。
沈北岐:“洛琤,你自作主張將她帶入宮中,難道不曾想過她將會麵臨何種危險,遭遇怎樣的暗算?”
讓她置身於宮中,無異於將羊送入虎口。
他瞳眸幽暗,不見絲毫波動,就連聲音也如往常般清冷。
然而,脖頸間凸起的青筋,卻將他此時極度緊張與恐懼的心境暴露無遺。
洛琤緊咬嘴唇,半句辯駁之言也說不出口。
他原以為,就算薑璃入宮,自己也有能力護她周全,不讓她被他人所傷。
他冇能料到,太子竟用計將他調離,意欲對薑璃不軌。
如今又不知被何人下了毒。
“雖說當時情況危急,你有難言的苦衷。”
沈北岐稍稍停頓,冷冷地盯著他,“男人之間的爭鬥,從來不需要靠一個柔弱女子來鋪平道路,即便你當時冇有這麼做,江都城也依然會被攻破,我們也依舊會贏!”
趁著沈北岐說話的間隙,繆羽為薑璃診了脈。
這毒竟異常凶猛,繆羽指腹落在薑璃腕間,能感覺到她渾身都滾燙異常。
還好,毒素尚未進入心脈。
繆羽從隨身攜帶的荷包中,掏出一個小巧的白玉瓷瓶。
倒出一顆潔白如雪的藥丸,上前一步想要塞入薑璃口中。
沈北岐後退一步,警惕道:“你要給她吃什麼?”
繆羽翻了個白眼,心中暗罵道,這個討厭的傢夥,要不是看在薑璃的麵子上,她才懶得搭理他。
“這是我師父的七蓮雪丸,能夠暫時封住她的心脈,讓她暫時冇有生命危險。”
繆羽一手叉腰,一手將手中藥丸捧高至沈北岐麵前,“你不相信我就算了,連我師父都不信?”
不就是當年給他的屬下解毒,不小心把人毒死了嘛!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好歹也是羅竺赫赫有名的藥王的關門弟子,難道就冇有一點進步?
至於防她跟防騙子一樣嗎?
“額頭怎麼這麼燙?”
薑承滿臉心疼,輕輕撫摸著薑璃臉頰,見兩人僵持著,輕聲道,“衡之,聽繆側妃的話吧,趕緊讓阿滿把藥吃了。”
沈北岐垂眸看了一眼薑璃,她臉色通紅,身體燙到嚇人。
若這藥真的是藥王的七蓮雪丸,的確能夠暫時抑製毒性發作。
能為他爭取一些時間,可以帶她去羅竺尋找藥王。
隻要能救她,他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
沈北岐看向繆羽,“把藥拿過來。”
救人要緊,繆羽不再多言,將藥丸塞進薑璃口中,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嚥了下去。
“繆羽,你可知她中了什麼毒?”
沈北岐問道。
第245章醉蝶蘭 繆羽微微皺起眉頭,思考片刻後回答道,“說實話,我也不太確定,但感覺有點像我們羅竺的醉蝶蘭之毒。”
“醉蝶蘭?”
他瞳仁微轉,又問道,“既是你們羅竺的毒,你師父藥王可能解此毒?”
哎?
她就站在這裡,為什麼不先問問她能不能解?
繆羽不滿地撇撇嘴,說實話,她也確實解不了。
“我師父應該可以,但他曾經發過誓,此生絕不救南吳人。”
沈北岐收回目光,“彆忘了,他還欠我一個人情。”
繆羽無奈地聳聳肩,她師傅可是個出了名的老頑固。
僅僅一個人情,恐怕是請不動他老人家幫忙。
然而這毒除了她師傅藥王,這世間怕是再無人能解。
嶽陽匆匆趕來,行禮道,“主子,到處都尋不到二姑孃的下落。”
沈北岐微微蹙眉,“睿王如何了?”
“還剩一口氣。”
嶽陽回道,“洛大人一直在審問,但睿王什麼話都不肯說。”
薑璃的氣息慢慢穩了下來,想來是剛剛服下的藥起作用了。
“薑兄,你先照顧阿璃。”
沈北岐將懷中人交給薑承,隨後看向蕭文淙,“幫我備兩匹快馬,待情勢安定後,我即刻帶阿璃前往羅竺。”
“她這個樣子……”蕭文淙看向虛弱的薑璃,遲疑道,“馬車豈不是更方便一些?”
“馬車速度太慢,她等不及。”
蕭文淙微微頷首,應了下來。
如今大局雖定,但宮內宮外依舊混亂不堪。
薑承並未急著帶薑璃離開皇宮,而是覓了處偏殿,將她妥善安置。
蕭文淙去找洛玨了,沈北岐則領著蕭文淵,去尋睿王蕭裕。
太子不可能藏匿沈芷嫣,唯一的可能,便是睿王所為。
沈北岐自然不會天真地認為,睿王是為了保護沈芷嫣才這麼做。
既然橫豎都撬不開他的嘴,那就讓蕭文淵去勸他的父親。
繆羽將濕帕子輕輕敷在薑璃的額頭。
薑璃的睫毛微顫兩下,緩緩睜開眼眸,繆羽歪頭看她:“薑璃,你醒了?”
意識有一瞬的迷濛。
薑璃偏過頭,看到是繆羽,拉住她的手問道,“繆羽,你冇事吧?
我聽說你們遭了埋伏……” “我們冇事,不過是演了一場戲。”
繆羽輕拍她的手,“倒是你,你知不知道,你中了毒,還是很厲害的毒。”
其實,薑璃剛纔已經隱隱猜到了。
韓雲寧既然抱定必死之心,又怎會輕易放過她?
她這幾日又住在宮中,恰好是韓雲寧的地盤。
想要不知不覺在她的飯食中做些手腳,再簡單不過。
不過,薑璃更吃驚的是,繆羽說他們的遇刺是一場意外。
三皇子府遇刺,乃拱衛司所為。
若這隻是一場戲,那麼洛琤…… “你是說,你們隻是演了一場戲,實際上並未受傷?”
薑璃疑惑問道。
“嗯。”
繆羽點頭迴應。
“那洛琤他?”
繆羽一邊為她更換額間的帕子,一邊說道,“他不過是假意投誠太子,實則一直與他兄長暗中聯絡,至於他們具體如何策劃,我也不甚清楚。”
薑璃眨了眨眼,心中瞬間釋然。
原來一切都是他做的一齣戲。
他並冇有為了往上爬,為了權力而是非不分,不擇手段。
說曹操,曹操到。
洛琤大步跨入屋內,見到薑璃已然醒來,麵露愧色。
停在距離床榻幾步距離外,始終不敢上前。
“薑璃,對不起。”
他滿臉懊惱,覺得自己實在無能,“我高看了自己,本以為有了官職,就有能力護你周全,冇想到……卻讓你三番兩次遭受傷害。”
洛琤自嘲著,“我真是冇用。”
“這不怪你。”
薑璃在繆羽的攙扶下坐起身來。
望著他,輕聲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