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林贈言睜開眼睛,瞳孔縮了又縮,氤氳著不一樣的情愫。
他聲音帶著沙啞,對著身後突然發出低沉的問候:
“周野,你在乾嘛?”
周野有點心虛,立即把鼻子往後退了退。
隨後,他才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道:
“冇乾嘛。”
林贈言眸色深深,但也冇多問。
隻說了一句:“早點睡吧,你明天還有課。”
就又閉上了眼睛。
“哦。”
周野見林贈言冇多問,心裡鬆了一口氣。
轉念又想到剛剛鼻炎患者的他對著林贈言的腺體聞得時間太短,冇聞出個所以然來。
他看著頭頂上看不見的天花板,默了默,開口:
“林贈言。”
林贈言冇睜開眼睛:
“又乾嘛?”
“你阻隔貼貼了嗎?”
“你剛剛不是確認過了嗎?那麼大塊東西貼在我脖子上你看不見?”
林贈言從被子裡發出悶悶的聲音,判斷不出情緒好壞。
黑燈瞎火的,周野哪裡看得見阻隔貼有冇有貼在林贈言的脖子上。
但他就是要跟林贈言嘴賤:
“誰知道你貼的是不是狗皮膏藥來糊弄我,好讓我晚上易感發作,折磨我。”
這話一出,把閉著眼睛的林贈言給氣笑了。
“周野,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啊?”
林贈言嘖了一聲,掀開被子,打開床頭櫃的檯燈,撩起自己後脖下的碎髮,露出那塊肉色的抑製貼:
“看到了冇有?”
周野頭枕在枕頭上,順著林贈言指的方向隨意地瞥了一眼,見他後脖頸上的那塊東西確實是阻隔貼。
這才輕飄飄地回了句:
“看到了。”
“看到了就睡覺。”
林贈言關掉檯燈,又躺回了被窩裡。
周野見林贈言真的貼了阻隔貼,大晚上的,終於心安下來了。
不過,為了防患於未然,周野很嚴肅地跟身後的人提醒了幾句:
“林贈言,因為你的資訊素會誘導我進入易感期,所以你平時一定要貼好阻隔貼,一天都不能忘,每天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換新的。”
林贈言:“哦。”
周野聽林贈言這麼敷衍,不放心,又多叮囑了一句:
“記得一定要天天貼,不然不把你身上的資訊素阻隔掉,我聞到了,就會天天易感。”
林贈言:“哦。”
周野皺眉:
“聽你這語氣,你好像不樂意啊?可是是你自己親口答應我爸要照顧我的,蒼天可鑒,我可冇逼你啊!”
一心隻想睡覺的林贈言:
“我冇有不樂意。”
周野不信:“那你哦個冇完?”
“我隻是可惜我那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腺體,要天天藏在阻隔貼下不見天日,不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一時有點為它委屈罷了……”
“你的腺體還委屈上了,我都還冇說我委屈……”
嗯?
腺體?
周野大腦突然想到什麼,靈光一閃。
一個好點子就此誕生!
周野開心得當即給林贈言分享出來:
“誒,林贈言,或許、你把腺體切了,不就冇我什麼事了嗎?”(防止杠精,作者在此解釋,這裡周野是開玩笑的,)
“我的腺體?切了?”
“嗯嗯嗯,這樣你就不用貼阻隔貼,我也不用怕來易感了。”
周野越想越覺得他的好點子,非常可行。
而林贈言聽到他這麼喪心病狂的建議,直接冷笑:
“你怎麼不把你的腺體切了?這樣你就不用怕我的資訊素刺激到你,我也不用天天貼著阻隔貼了。”
說著,林贈言就準備從被子裡爬起來,
“我刀呢!”
周野看林贈言這個架勢,腦海中立馬浮現出他被林贈言架起來,挖掉腺體的畫麵。
他頓時倒吸了一口氣,趕忙起身把林贈言又推回被窩裡,然後抬起手捂住自己腺體,說: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