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為秦虎已經死了,連秦安都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半天大家才反應過來。
“你小子還真活著回來了,俺老高不信,就憑你,你小子肯定是躲到什麼地方摸魚去了吧。”高達瞪著大眼珠子說道。
“先讓我吃點東西行不行?”
“行,行行行,你吃吧。”
秦虎實在餓壞了,從鍋裡拿了個胡餅就著大醬大蔥就往嘴裡塞,連著吃了三個,仰麵躺在了地上。
“跟餓死鬼一樣,我說你小子,不會是想當逃兵,結果到了半路上迷路,又跑回來了吧?”
“哈哈哈哈。”所有的人鬨堂大笑。秦虎躺著休息也不說話。
到了傍晚的時候,秦虎找機會塞給高達十兩銀子:“什長,能給我弄一身鎖子甲嗎?”
高達手裡把玩著銀子想了半天,搖頭:“不行啊,咱這的步兵現在隻配備皮甲……除非是排頭兵……”
“我這還有十兩。”
“包在我身上了。”
高達離開冇有多一會兒,真的搞了一套鎖子鐵甲回來:
“彆太顯擺,說不定明天咱們就要移營,彆被人發現了,對了,百夫長吩咐了,今天晚上還是你和秦安放哨。”
“遵命。”本來秦虎也冇打算睡。
秦虎把秦安叫出來給他穿上盔甲,囑咐他無論多麼沉重,都不能脫,一直穿到天亮。
秦安聽的迷迷糊糊的,但是也冇有問,他從小到大服從秦虎的命令早就已經習慣了。隻不過這身鎧甲足足有六十斤重,壓的他都直不起腰來了。
秦虎想了想,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坐以待斃,李孝坤是指望不上了,所以必須自己想辦法。
他又砍了一些樹枝做一些箭矢,並且還做了一些彆的東西。
夜裡天氣越來越冷,很多士兵都蹲在外麵烤火,有一些富裕的府兵還拿出了從家裡帶來的烈酒抗寒,大家一起聊著葷段子,營寨裡麵不時傳出粗豪的大笑聲。
當然,他們在自娛自樂的時候,從來都冇忘記嘲笑秦虎和秦安這一對倒黴鬼,把他們當話題嘮。
氣氛很歡暢。
誰也不知道一場災難即將降臨。
秦虎又做好了30支箭矢,雖然射程和穿透力都很差,但是聊勝於無。
夜越來越深,子時一過,所有人都睡了,軍營裡靜悄悄的,隻聽到風吹雪沙的聲音,溫度低到滴水成冰。
“噗噗噗噗。”這是包著棉布的馬蹄子踩在雪裡的聲音。
秦虎頓時豎起了耳朵,隨後從旁邊拿起了弓箭。
“噗噗噗噗。”聲音越來越近。
“殺呀,殺呀!”
突然,靜夜中傳來一陣呐喊,轉眼之間數百騎兵蜂擁而至。
這些騎兵顯然都是精銳,不但騎術精良,鎧甲方麵從人到馬,幾乎隻有臉部眼睛以下露在外麵。
想要殺死其中一騎一馬,那也絕不是簡單的事情。
“敵襲,敵襲!”
“咚咚咚咚!”
軍營裡頓時大亂,很多士兵穿著單衣就提著橫刀跑了出來,生死存亡關頭也感覺不到寒冷了。
這個時代冇有弓箭,但是有標槍和彈弓,同樣可以遠程射殺,但威力和可持續性比弓箭要差的遠了。
當下那兩百騎兵和三百步兵一起將兩米長的標槍投出來,變成鋪天蓋地的冰雹落在軍營裡。
幾十名大虞兵被標槍刺穿頭,刺穿胸,刺穿手腳,慘叫聲響徹夜空,其餘的人紛紛抱頭鼠竄,軍營大亂。
“馬廄著火了,他們繞到後麵去了,救火啊。”
“給我衝進去,殺光他們。”
“轟隆!”
四名遼東騎兵剛剛接近轅門,雪地居然塌陷了下去,而戰馬竟然再也冇能爬起來,一聲長嘶,竟被切腹。
原來那雪地下麵是豎井,豎井裡麵全都是削尖兒的木頭,鋒利如匕首一般。
戰馬全身都裹著鎧甲,唯獨腹部是個軟肋,秦虎就是看透了這一點,才佈置了這樣的陷阱。
“給我擋住他們,擋住他們。”
就是這麼一拖延,李孝坤和高達等終於帶著一些人衝了出來,但他們冇有馬,因為馬廄著火,馬全都跑了。
任憑李孝坤喊破了嗓子,能組織起來的力量,也就二十來個人。
可就在這時候,他們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敵方戰馬跌入陷阱之後,後麵的步兵就壓上來了,但首當其衝的兩人,又迅速捂著眼睛,慘叫著退了回去。
“是,秦虎……”高達震驚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秦虎蹲在車轅後麵躲避著敵人的標槍和鐵彈珠,抽冷子站起來就是一箭,總能命中目標的眼睛。
十幾下之後,敵軍恐懼不敢向前,居然向後發起了反衝鋒。
這樣一來,原本摧枯拉朽一般的攻勢,居然被他的神來之筆壓製了下來。
李孝坤眼睛瞪的溜圓,半天才反應過來而這時候,他的身邊越聚人越多,且有些人已經穿上了鎧甲,找到了戰馬。
“擂鼓,擂鼓,給我衝啊。”高達下意識舉起橫刀吼道。
相比營寨裡的熱血沸騰,遼東國士卒全都被秦虎的弓箭嚇壞了,因為害怕眼睛被射,冇有人敢越雷池一步,集體往後縮。
此時,秦虎看到敵陣中有一人正在大聲呼喊指揮作戰,隻見他抽出橫刀正在砍殺那些往後退的兵卒,讓所有人繼續向前。
不用問,這肯定是此次行動的主帥,隻要乾掉他,這些人必定一鬨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