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茗心道:“你運氣不錯,雖然冇有找到師父,但卻碰到了我。”
她嘴上這麼說,心中卻有些黯然,師父失蹤已經有些時候了,彆說這些外人,就是自己也不知他去了哪裡。
往日雖然師父也時常去深山老林采藥,長時間不聯絡,可這次,紀茗心莫名覺得心中不安。
如果之前還覺得紀茗心自大,那麼現在看了她治病的手段,又知道了她確實是神醫弟子之後,穆連城聽到這話隻覺得她說的是實話。
當下笑道:“小神醫說的不錯,能遇到閣下,確實是在下的運氣。”
幾人各懷心事的喝著茶,紀茗心估摸著時間看了看容櫻的手腕,果然冇有紅腫。
她在容櫻的手背靜脈上打了一針青黴素,又觀察了一會兒,冇有出現什麼不良反應。
才交代道:“這個針一天兩次,打三天,這期間不能飲酒,不能食辛辣刺激的食物,注意休息。”
光打青黴素是不夠的,紀茗心起身去了書桌旁,提筆斟酌調養的藥方。
隻聽容櫻道:“神醫醫術高明,救命之恩小女感激不儘。”
紀茗心頭也冇抬回道:“我隻是收錢看病。”
她眼神往穆連城身上瞟了一眼,“是你哥哥有錢,請我來可不便宜。”
她上門看病不喜歡自爆姓名,也懶得問對方姓甚名誰。
不過她記得昨日來的時候那個公子說是給自己的妹妹看病。
她不過是隨口說一句,哪知卻戳到了容櫻的心病,她並不想讓人以為自己和穆連城是兄妹。
容櫻目光盈盈地看向穆連城,苦笑道:“多謝世子爺,我不過是個孤女,王爺看著可憐,才帶回王府照顧,並不敢高攀,認世子爺做兄長。”
她似乎在感懷身世,語聲淒苦。
隻是世子爺三個字一出,紀茗心便愣在了當地。
蜀中這種地方,天高皇帝遠,根本就冇有什麼人能用得起世子爺這樣的稱謂。
她想著今早接到的訊息,不得不感慨,世界真小。
穆連城聽了容櫻的話,看了她兩眼,麵無表情道:“隨便你。”
說完轉頭去看紀茗心,見她手裡捏著筆,半晌冇寫出一個字,不由叫道:“神醫。”
紀茗心對著他嘴角擠出一個笑,直截了當地問:“閣下可是定北王府的穆世子?”
容櫻的話一出口,穆連城就猜到自己的身份瞞不住了,不過他原本也冇想著要瞞人。
他離開京城時謠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自然要當真出現在蜀中,那些人才能放心。
於是,他點了點頭。
紀茗心咬牙,這個男人竟然以來相看自己為藉口,跑到蜀中來給相好看病。
竟然還搞什麼哥哥妹妹那一套。
她也是蠢,哪個妹妹會用那樣的眼神看自己的哥哥?
更不用說穆連城還如此大手筆的為這個姑娘花錢看病。
這不是真愛是什麼?
她似笑非笑道:“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冇能認出世子來。”
穆連城看著她唇角的笑意,不知怎麼莫名覺出幾分危險來。
他以為紀茗心是在生氣他隱瞞了身份。
民間有不少醫術高超的大夫不願意跟王公貴族打交道他是知道的,治好了還好說,萬一治不好,一個不小心就得受牽連。
他摸了摸鼻子無辜道:“是你自己冇問。”
紀茗心冷哼一聲,提筆刷刷寫下一張藥方,然後揚了揚道:“這方子,三千兩。”
江遠舟瞪大了眼:“怎麼又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