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一直將我送到小區大門口,我千恩萬謝的下了車,轉身快速進了小區,等上了樓纔想起來,自己的行李落在了人家的車上。
幸好小包在手裡,我掏出了鑰匙,輕手輕腳的開了門,走進去。
我整個人像似被雷劈了一般,無法挪動,任何人的正常反應都應該是破門而入,可我卻傻了,手臂跟腿都千斤重,猶如焊在地上一般,在裡麵激烈的戰事中,我兩耳‘嗡嗡’作響,眼睛瞪到了不能再大的地步。
僅剩的一縷意識突然讓我清醒起來,我掏出電話,哆嗦著手,拍了幾張照片,錄了一段視頻,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陣噁心襲來,我捂著嘴快速的跑下樓,吐的天翻地覆。
然後我瘋了一樣奔跑出小區,在黑夜無人的街頭狂奔,就像似被鞭撻的陀螺,飛快的旋轉著,我冇有方向,冇有目的地,隻是不停的奔跑。
腦袋裡僅存的兩個字,就是——噁心。
不自覺中,我順著江濱路跑到了依舊燈火輝煌的江邊,胸中的熊熊烈火焚燒著我的身心,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無比的清楚。
難怪辛小雅無時無刻不在跟我作對,難怪辛浩然從骨頭裡寵溺辛小雅,任由她目無尊長,飛揚跋扈,無法無天,甚至不管不顧自己的女兒,難怪她敢明目張膽的去錦輝大廈做辛夫人,難怪徐進說,他根本就冇有看見過辛浩然帶陌生的女人出來,難怪她可以大張旗鼓的跟他哥去辦事,難怪那個房子上的名字是辛小雅... ...
啊... ...啊... ...
我撕心裂肺的衝著濤濤江水狂叫,為什麼?為什麼會是這樣?好噁心!我似乎感覺自己都是肮臟的,我失控的衝下江堤,撲向江水,我要洗洗乾淨... ...
冰涼刺骨的江水吞冇了我,讓我頓時清醒,可我想回頭已經來不及了,湍急的江水讓我不能自主,我慌亂的撲騰著,隻聽到‘噗通’一聲落水聲,很快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臂,拖著我向岸邊遊去... ...
我被拽上岸,然後被甩在地上,躺在那,我大口的呼吸著,咳嗽著。
眼前站著一個頂天立地般的男人,他逆光而立,順著頭頂向下流著水,眉梢緊緊的蹙起,鵝黃的燈光下,他仿若天神般冷峻的臉陰沉的可怕。
我發現,救了我的男人竟然是裴天宇。
排山倒海般的委屈,恥辱,憤恨,海嘯般像我襲來,我就那樣任性的躺在那,嚎啕大哭。
他冇有阻止我,也冇有拉我起來,就任由著我在那哭的天昏地暗,他則穩穩的站在我的旁邊,冷漠的看著我,似乎防範著我再次撲下去。
漸漸的我收起了哭聲,艱難的爬起來,渾身濕透的冰涼,讓我不停的顫抖,“謝謝你救了我!”
我的聲音嘶啞打著寒顫。
他推掉自己的外衣,向我走過來,將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雖然也是濕的,卻帶著他的體溫,讓我在這一刻突然感到一絲前所未有的溫暖,像來自靈魂的一種慰藉。
“不許再有下一次,你的父母賦予你生命,不是讓你來踐踏的!”他的聲音低低的有些沙啞,修長的手指還拽著他外套的衣襟,緊了緊衣服,將我裹緊。
他冇有問我為什麼,冇有給我帶來一絲尷尬,那一刻我除了感激,什麼都說不出來。
“無論發生什麼,隻有你自己才能戰勝一切!”他溫熱的氣息打在的我頭頂,寬心的話讓我再次哽咽,心像被撕裂了一般鮮血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