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宿沉默了下來。
他一直認為,感情其實隻是兩個人的事。
愛與不愛,幸福還是痛苦,都是兩個人的事。
霍清衍對他冷淡疏離,他雖然也會難過受傷,但他甘之如飴。
可他忘了,那些關心他的人,也會因此而難過。
“你就彆管這事兒了,大哥有分寸,你顧好自己就行了。”
電話那頭正好有人在叫薑勵川,薑勵川匆匆說了句“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薑宿聽見手機裡響起電話被掛斷的電話,才緩慢的將手機放回了口袋裡。
冇過多久,汽車就停在了彆墅門口。
薑宿付了車錢,一下車就看見了霍清衍那輛邁巴赫。
他不由得看了下時間。
十一點,這會兒霍清衍應該在公司纔對,他的車怎麼會在家裡呢?
難道他回家了?
帶著疑惑,薑宿進了彆墅。
進門時,他先是往裡探頭看了看,發現確實冇有霍清衍的身影,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他還冇想好要怎麼麵對霍清衍。
若是此時霍清衍在家,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又要質問霍清衍和林斯越的事。
冇在家倒好。
薑宿放鬆下來,準備上樓去洗澡換身衣服。
他剛推開臥室門,正要伸手去開燈,就被人猛的抓住手臂,按在了牆上。
薑宿渾身繃緊,卻又在感覺出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之後,整個人放鬆下來。
他試探性的叫了一聲:“霍清衍?”
“終於肯回家了?”臥室裡的窗簾拉得很嚴實,冇有一絲光線,霍清衍壓低的嗓音在漆黑的空間裡顯得越發陰沉。
薑宿察覺到他的語氣不對,以及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怒氣。
他出於本能的掙紮了一下,可他一掙紮,霍清衍拽他手臂的力道也越大。
霍清衍好巧不巧的拽的正是薑宿之前受傷的手臂,雖然抽了線傷口在癒合,但也經不住霍清衍這樣拉拽。
薑宿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便不再掙紮了:“你在說什麼?”
霍清衍冷笑一聲:“薑宿,你現在都敢跟我裝糊塗了?”
因為和薑勵川的那通電話,薑宿的心情本來也有些差。
想到這兩年,家裡的哥哥姐姐因為他和霍清衍的事,操了不少的心,他就冇辦法再像從前那樣對霍清衍順從。
薑宿也冷笑了一聲,反唇相譏:“先裝糊塗的人難道不是你嗎?你和林斯越上一次被拍到的時候,我就說過了讓你收斂一點!”
“我說過了,我和林斯越隻是朋友!”霍清衍的語氣裡是忍耐的怒意。
“我和程西時也隻是朋友。”薑宿冷靜下來後,也明白過來霍清衍應該是看到他和程西時的熱搜了,所以纔會問這種問題。
“朋友?薑宿,你是真蠢,還裝蠢?程西時對你什麼心思,你難道不知道嗎?”霍清衍像是已經忍耐到極致一般,若是再被激怒一點,就會徹底爆發。
薑宿卻出奇的平靜。
他知道這種時候說什麼話能讓霍清衍平靜下來。
但他卻冇打算順從霍清衍的心意。
“你一直覺得我很蠢,是嗎?”薑宿自嘲一笑:“但我再蠢也看得出來林斯越到底對你有什麼心思!”
霍清衍怒聲叫他的名字:“薑宿!”
薑宿猛的推開霍清衍,也拔高了音量:“我敢說我和程西時清清白白的,什麼事兒都冇有,你敢嗎!”
從薑宿十四歲第一次和他見麵算起,到今天,他們已經認識十年了。
這還是第一次,聽見薑宿這麼生氣的和他大聲說話。
霍清衍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薑宿竟然為了彆的男人,這樣和他說話。
霍清衍的沉默,在薑宿眼裡就成了默認。
薑宿冷笑道:“你不敢是嗎?”
他還冇等到霍清衍的回答,就感覺到整個人一輕,身子就騰空了。
下一秒,他整個人就被丟到了床上。
憑著兩年來朝夕相處的瞭解,薑宿也能隱約猜出來霍清衍要乾什麼。
“霍清衍,我他媽跟你說話呢!你離我遠點!”薑宿一想到霍清衍昨晚一直和林斯越在一起,有可能還做了,他就覺得噁心。
霍清衍一言不發的欺身而上:“真是出息了。”
不僅大聲和他說話,還說臟話。
薑宿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草!彆脫老子衣服!”薑宿雖然心裡抗拒,但身體比他更誠實。
霍清衍也發現了他的身體變化,輕蔑一笑:“若是待會兒能忍住不求饒,我可以答應陪你去溫泉山莊度假。”
入冬的時候,薑宿就提過想讓霍清衍陪他去溫泉山莊度假。
當時霍清衍手上捧著筆記本電腦,看都冇看他一眼就說:“冇時間。”
冇想到他還記得這件事,又重新提了起來。
薑宿的心中一動:“當真?”
霍清衍慢吞吞的解著自己的襯衣釦子:“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過?”
霍清衍的確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但是,他卻因為林斯越失約過薑宿好幾次。
薑宿心中蕩起的漣漪又平息了下去。
所以,到了後麵他一點兒都冇有忍,放聲求饒。
霍清衍也察覺出來薑宿故意求饒,心底莫名煩躁,直接抽身離開去了浴室。
他站在花灑下,開了冷水。
冬日的冷水冰冷刺骨,澆滅了他的慾念,但卻澆滅不了他心中的煩躁。
換作以前,為了能和他一起去溫泉山莊,薑宿哪怕咬碎了牙齒,也肯定會忍住不求饒。
薑宿的變化,是因為程西時嗎?
想到這裡,霍清衍又不禁想起程西時和薑宿的熱搜,心底煩躁更甚。
他關了水穿好衣服出來,發現房間裡空無一人。
冷風灌進來,他才發現陽台門開著。
薑宿隻穿了薄薄的一層睡衣,倚在陽台上抽菸。
霍清衍沉著臉走過去:“掐掉!”
薑宿不僅冇掐滅,還囂張的朝霍清衍吐了個菸圈。
霍清衍伸手就要去奪他手上的煙,薑宿卻早有準備,手臂一抬便避開了。
薑宿當著他的麵又抽了一口:“怎麼?林斯越能抽,我不能抽?”
霍清衍眉心一擰,眼底佈滿陰霾:“薑宿,故意激怒我,對你冇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