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嶼直接衝進去擋在溫妍身前:“你們想乾什麼?”
蘇禾就見溫妍的臉色在周嶼出現後不僅冇有變好,反而猛地變差,心中閃過了不好的預感。
果然,那群不良少女並冇有被嚇唬住,反而嗤笑著看向溫妍。
“喲,果然是狐狸精啊,到哪都有男生為你出頭。”
周嶼氣急,剛想上去理論,便聽見溫妍冰冷地說:“滾,這事和你冇有關係。”
他不可置信地回頭,卻隻看見溫妍眼裡的厭惡。
瞬間,他轉身離開,不再說一句話。
蘇禾剛想跟著走,便看見溫妍突然變得難過的眼神,而周嶼卻越走越遠。
她心中一急,朝周嶼的身體又是一衝。
瞬間,她再次接手了周嶼的身體。
“你想乾嘛?”
腦海裡周嶼的語氣很凶,帶著明顯的怒氣。
蘇禾冇有說話,隻是去而複返,掏出手機對準女生們,便開始錄像:“繼續罵,罵的越狠越好。”
那群女生愣住了,驚慌地用手遮住臉。
蘇禾冰冷地說:“要不然乾脆開個直播,說不定還能上個熱門。”
女生們對視一眼,不甘地離開了。
蘇禾這才鬆了一口氣。
她收好手機,一回頭便看見溫妍通紅的眼睛。
溫妍自嘲似地說:“你為什麼要幫我?
你冇聽見她們說嗎?
我是狐狸精。”
蘇禾皺起了眉:“可是想要和你做朋友的人是我,為什麼我要從他們的嘴巴裡瞭解你?”
溫妍愣住了。
……三小時後。
周嶼一邊激動地看著自己手機螢幕,一邊說:“你居然真的要到了她的電話號碼!
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愛情軍師!”
蘇禾咧開嘴一笑,得意地說:“那是,你學著點!”
“啊,對了。”
周嶼放下手機,認真地看向蘇禾:“我一直忘記問了。”
“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啊?”
第5章蘇禾心中一緊,遲疑道:“你為什麼突然好奇這個?”
周嶼卻有點不好意思:“這不是快清明節了,我想著可以給你燒點紙錢。”
蘇禾怔了半響,才蠕動嘴唇道:“叫我蘇子吧。”
她的聲音有些飄忽,可週嶼卻誇獎道:“好有生命力的名字啊。
人如其名,你也挺活潑開朗的。”
蘇禾心中一陣酸楚。
周嶼,我不是有朝氣的人。
活著的時候,我自卑,內向又敏感,被所有人忽視。
死了更是冇有任何人在乎。
除了你。
蘇禾想起當初被人惡意推倒在地上,水淋濕了她的校服。
她明明穿了校服,卻彷彿**著站在所有人麵前。
直到一件衣服將她蓋住。
她聽見一個人憤怒的聲音:“再看我就報警了!”
事後,那群人冇有受到懲罰,因為膽怯的她根本不敢將這件事情告訴家裡人。
她也冇有勇氣和他說一句謝謝。
隻是偷偷藏起了那人的校服,開啟了自己孤獨又漫長的暗戀。
蘇禾想著,終是鼓起勇氣,緊張地看向周嶼問:“周嶼,你還記得高一下學期的時候,發生過什麼大事嗎?”
周嶼仔細回憶後,說:“籃球賽算不算?
還有一次唱歌比賽。”
蘇禾追問道:“冇了嗎?”
周嶼點頭,無所謂地說:“剩下的都是些不重要的小事,我哪記得住那麼多啊。”
蘇禾又是一愣,不再說話。
對於暗戀的人來說,那一天可能是這輩子都無法忘懷的存在。
但是除了她之外,還有誰會記得這一天呢?
蘇禾心裡一片空虛。
她侷促地轉過頭去看夕陽,胡亂感歎著轉移話題:“好美啊,可惜夕陽馬上就要消失了。”
周嶼看著她側臉,一陣出神。
突然,他開始奔跑:“你去河邊等我!
我馬上過來!”
蘇禾站在原地,看著周嶼的背影越跑越遠。
到了河邊,她等了冇一會,周嶼便跑了過來。
他額前全是汗,呼吸急促,舉起拍立得:“我們可以拍照,這樣夕陽就會一直被儲存下來了。”
蘇禾忽地笑了。
是了,她暗戀的男孩子,永遠知道怎麼在她的世界裡,射進一束光來。
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
“好啊,來拍吧!”
蘇禾激動地站在他身邊,兩人背後便是快要消失的夕陽。
“茄子!”
拍立得照片很快顯形。
周嶼的笑容卻僵在臉上。
蘇禾湊過去一看,照片上隻有周嶼一人。
她眼裡的光忽地滅了,周嶼也沮喪地垂下了頭。
蘇禾安慰說:“沒關係啦,記在腦子裡也一樣的。”
雖然這麼安慰周嶼,可她還是在半夜,偷偷借周嶼身體,在照片裡他的旁邊,畫上了一個人。
第二天是週末。
正睡懶覺的周嶼卻被周宿的電話叫醒:“你去我房間給我送個檔案過來,快點。”
周嶼一邊罵一邊起床。
蘇禾跟著他到了警察局。
剛到門口,兩人便察覺到氣氛的不對勁。
警局門口圍了一圈人。
蘇禾聽見身邊有人說:“那人還在那靜坐啊?”
“冇找到凶手,她可不隻能這樣給警局施加壓力了。”
“大夏天的,十來天了,一直坐在大太陽下,怪作孽的。”
隨著身邊人的歎息,周嶼擠進人群,蘇禾順著方向看過去。
隻一眼,她便徹底僵住。
滿頭白髮的女子坐在烈日之下,嘴唇發白,眼底是交纏的紅血絲。
她絕望又空洞的眼神,始終看著警察局的方向。
她舉著一個橫幅,上麵寫著。
“償還我女兒性命!
隻求世間公道!”
蘇禾像是被人猛地敲了一板磚。
她不可置信,喃喃出聲。
“媽?”
第6章周嶼看向蘇禾,疑惑道:“你說什麼?”
蘇禾猛地回神:“冇什麼。”
這時,周宿從警局裡出來。
蘇母看見他,激動地撲上去:“我女兒才十七歲!
她那麼懂事,從冇讓我們操心過,到現在你們還冇抓住凶手,警察到底是乾什麼吃的?”
瞬間,蘇禾的心像被刀絞般難受。
可她的腳步無法挪動,隻能看著周宿無奈地勸說:“您先回去吧,我們一定會找到凶手的。”
又看著蘇母緊抓著周宿的手,哭喊著不願離去。
直到看到蘇父突然出現,著急攔下了蘇母:“你不要再乾擾警察辦案了,冇有用的,跟我回家吧。”
蘇禾這纔回神。
她往父母的方向走了幾步,卻突然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
竟是蘇母揚起手,毫不猶豫地給了蘇父一巴掌!
蘇禾呆住了。
蘇母嚎啕大哭的聲音傳進她的耳裡:“不是你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你不心疼是嗎?”
蘇父也老淚縱橫,抱住蘇母,無力道:“我怎麼可能不心疼!
那可是我親手帶大的女兒啊!”
蘇母癱倒在他懷裡,無助地痛哭。
蘇禾不知不覺,早已淚流滿麵。
先前指責的民眾和警察都沉默下來,不斷地歎息。
蘇禾聽見周嶼在自己耳邊憤恨地罵了句:“凶手真該死!”
蘇父和蘇母終於相互攙扶著離開了。
周嶼將檔案轉交給終於脫身而來的周宿,然後轉身離開。
蘇禾還呆呆站在原地。
直到周嶼喊她:“走啊,愣在那裡乾什麼。”
她嗯了一聲,擦去眼淚,轉身離開。
但是蘇母一聲又一聲的哭聲,還在將她的心反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