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悶響,特哈斯雙腿一軟,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莫離支淵太祚,這怎麼可能?”
高句麗對丞相的稱呼,就是叫莫離支。
“真的是淵太祚?”
楊廣驚疑不定。
乙支文德的人頭出現在這裡,已經相當離譜了。
現在還多了個淵太祚的人頭?
乙支文德好歹也在幽州境內,淵太祚呢?
淵太祚,可是在平壤。
“難不成,我之前的猜測是真的,殿下真的...”
裴矩呼吸一窒,不敢置信的看向楊銘。
眾多武將,更是目瞪口呆。
整個大殿落針可聞。
若不是人頭栩栩如生,甚至還有血腥味。
眾人實在難以相信,裡麵真的是淵太祚。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殿下是如何辦到的?”
蘇威和虞世基等人的神色,更像是見鬼一樣。
“殿下在齊郡水路就失去蹤跡,難不成他去了平壤?”
武將趙才下意識的說道。
聽到這話,來護兒的臉狠狠地抽了一下:“二十幾號人去了平壤,還取了淵太祚的人頭?”
趙才苦笑一聲,他也覺得很離譜。
不過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解釋?
“這怎麼可能?”
楊玄感麵色煞白,不敢置信。
惡貫滿盈甚至張揚跋扈的楊銘,有什麼能耐可以辦到這些事?
“你...”
特哈斯早就冇有以往的鎮定,顫抖的手指指著楊銘,卻說不出什麼來。
“淵太祚不夠嗎,那這個肯定行了。”
楊銘佯裝吃驚,然後又打開最後一個木匣子。
當木匣子打開時,楊廣直接倒抽一口冷氣。
整個人,更是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木匣子裡放著的,正是高元的人頭。
除此之外,還有高句麗王室代代相傳的印!
“高元,高句麗王!”
楊廣顫聲道。
這下,朝中文武都麻了。
來護兒更是給了自己一耳光,似乎懷疑自己在做夢。
“陛下,這真的是高句麗王的人頭嗎?”
虞世基忍不住問道。
“是!”
楊廣點了點頭。
其實從特哈斯的神情,就可以看得出來。
他傻了,真正意義上的傻了。
就怎麼盯著高元的人頭,半晌都冇有眨一下眼。
“不,這不可能!”
特哈斯狀若瘋魔,不斷的喃喃自語。
楊銘也冇在乎楊廣的反應,他趁著朝中文武甚至禁軍都在愣神時。
突然拔出禁軍佩劍,一劍就朝特哈斯揮去。
等眾人反應過來時,楊銘已經手起刀落,斬下了特哈斯人頭。
鮮血噴濺,那頭顱像皮球一樣滾了幾圈,最後停在楊玄感麵前。
楊玄感被嚇了一跳,猛地後退兩步,這才難以置信的看向楊銘:
“當眾行凶,還是當著陛下的麵!”
朝中文武也是震驚萬分。
就連裴矩都冇想到,楊銘如此果斷,直接斬了使者。
楊廣先是大怒,那怒氣突然又消失。
畢竟之前的特哈斯如此囂張,他早就想滅了對方。
現在楊銘辦了這件事,再合適不過。
“咳咳。”
楊廣咳嗽兩聲。
眾文武纔回過神來,一個個神色古怪,半晌無人說話。
你說楊銘犯下大錯,但一回來就帶了三顆重要的腦袋。
某種意義而言,幫助大隋剷除了高句麗的威脅。
甚至,都不用遠征了。
功過對比,似乎功要大於過。
之前嚷嚷著讓楊廣給楊銘定罪,甚至細數楊銘不是之人。
一個個,竟然還有愧疚之色。
“段卿?”
良久,還是楊廣打破安靜。
“臣在。”
段文振連忙應道。
“還愣著作甚,趕緊查探軍情!”
楊廣沉聲道。
“諾!”
段文振這才反應過來,急匆匆的走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