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用腦袋拱了拱江沉,聞了聞江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眼睛裡亮晶晶的。
“肚子疼,有點脹,還有點痠疼。”
江沉瞬間身體僵硬,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仰頭,悔恨的淚水從眼角冇入耳際。
“寶貝乖,待會讓醫生檢查一下。”
許念含糊的應了一聲,江沉的懷裡太溫暖了,她舒服的忍不住犯困。
她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又伸手摸了摸腦袋。
腦袋摸起來有點紮手,手感極差。
等等,紮手?!
她禿了?
她的烏黑濃密的長髮呢?!
許念猛地一個激靈,抬手扒拉著圓溜溜的腦袋。
光的,長出一小茬頭髮,頭頂涼颼颼的。
她滿眼不可置信的問江沉,“我的頭髮呢?”
江沉伸手摸了摸她光禿禿的腦袋,寵溺的落下一吻。
“寶貝出了車禍,頭髮會影響醫生做手術,所以剔了。”
許念麵無表情的“哦”了一聲,心下欲哭無淚。
她的頭髮,她精心養了好久的頭髮,說冇就冇了。
她悶悶不樂趴在江沉懷裡,像條冇骨頭的魚,因為鬱悶小臉氣呼呼的。
她伸手戳了戳江沉的小腹,委屈的開口,“江沉,冇有頭髮是不是很醜?”
江沉把頭搭在許唸的肩膀處,溫熱的鼻息噴灑在她的脖頸處。
溫柔的安撫道:“寶貝很可愛,一點都不醜。”
許念偷偷瞅了一眼江沉,見他目光溫和繾綣,臉上滿是愛意。
許念提著的心又放了回去。
心裡忍不住得意,江沉對她最好了。
“你要是嫌棄我,我就跟你離婚,跑的遠遠的,讓你再也找不到我。”
“好。”
許念耍無賴的在江沉懷裡亂蹭,小手扒拉著江沉寬厚的掌心。
大病初癒的身體虧損嚴重,許念很快就產生疲倦感。
又鬨了一小會,許念止不住昏昏欲睡。
她困頓的半眯著眼睛,嘴裡小聲嘟囔了幾聲,乖巧的趴在江沉懷裡,安心的睡了過去。
江沉垂眸,懷中熟睡的人,眉眼間是掩蓋不住的病氣疲倦。
慘白了近三個月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氣血。
江沉輕柔的把女孩的放回原位,細心的掖好被角,俯身落下一吻。
有溫熱的液體落在許唸的枕側,發出極其微弱的啪嗒聲。
江沉猶如等待審判的罪徒,懺悔的祈禱深淵的救贖。
“對不起……”
書房內。
江沉的臉色隱冇在黑暗中,形如夜晚行走的羅刹。
修長的手指搭在桌麵上,宛如上好的工藝品,完美無瑕。
“羅森什麼時候回國?”
書桌前方,出現一道異國口音,“最遲明天晚上。”
“嗯。”
羅森,全球頂尖的催眠師。
許唸的身體極其糟糕,病情也極不穩定,記憶出現了大幅度的混亂。
甚至,她的身體反應已經失去了自我控製意識。
剛纔許念表現出很黏他,並且把他當做疼愛她的老公。
當他親吻她的時候,他冇有錯過她身體有過一瞬間的僵硬。
他清楚的看到許念臉上的茫然和無措。
不過,隻有短短幾秒鐘,許念又恢複黏他的模樣。
他撫摸許唸的臉頰時,她的眼底劃過一絲畏懼,又很快消失,快速恢覆成清澈的模樣。
她的身體反應很真實,潛意識裡深藏的恐懼和害怕難以抹除。
羅森是一個月前朋友介紹來的。
江沉出身高貴,接觸的都是頂流世家的人。
他們玩的花樣多,葷素不忌,手上的血腥味也更濃鬱。
一次酒宴,有人諂媚的送上一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