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冷眼睨他。
好似在打量一個跳梁小醜。
林四心態崩了,他從不知秦音竟然這麼伶牙俐齒。
分明從前在君家是任由下人們欺負的。
林媽不把她放在眼裡,其他傭人更默認秦音也是君家的免費女傭。
她現在拽什麼小姐身段。
一個小姐身子丫鬟命的卑賤貨色而已。
“賤人,趕緊滾。”
“關門。”
林四想起昨天林媽的吩咐,趕人更積極了,他故意按下車擋杆降落鍵。
秦音站的位置刁鑽,要是車擋杆落下,她必然會被擊中頭部。
秦音身形筆直。
對君家將自己拒之門外的態度,早已習慣。
前世她被裴璟辭遊說離婚後,回君家,卻被君家全家人拒之門外。
說她嫁出去就是潑出去的水。
被一個殘疾毀容的男人玷汙過的女人,回到君家隻會給家人帶來晦氣。
她在雨夜哭著跪在大門口,隻有大哥君司煊撐著傘走出來。
秦音期待地仰頭。
君司煊卻突然踹了她肚子一腳,指了指君家側門處的狗洞道:“秦音,你這種人想回君家,隻配從狗洞鑽進去。”
秦音難以置信地搖著腦袋,眼淚和嘴角噴出的血瘋狂往下溢:
“大哥,我們是親兄妹啊。”
“你怎麼能……怎麼能這麼對我?”
她痛到眼淚都流不出了。
隻覺死亡也不過如此。
君司煊的眼神,卻如看一塊臟兮兮的抹布:“我君司煊隻有一個妹妹,那就是棠棠。”
“爬吧。”
“爬進去,你就還是君家人。”
前世的她無力地躺在雨泊中,心悸到快要死去。
可還是被君司煊扯著後脖子,拎到狗洞旁。
“秦音,你不是喜歡做君家人嗎?”
“怎麼,你就這點誠意?”
她被推著,幾乎是被西裝革履身姿矜貴的君司煊撐著傘高高在上地踹進狗洞。
她滿身泥濘,君司煊纖塵不染。
心碎那一瞬。
她多希望從未回過君家。
思緒回籠,秦音眼底升起濃烈的冷怨。
在車擋杆落下時,她飛快上前,一把扯過林四的後脖子,扔到車檔杆下。
車擋杆精準劈在林四的腦袋上,一時間鮮血淋漓。
他捂著腦袋想跑,卻被秦音抬起一腳,生生踹斷腿骨。
隻能任由車擋杆繼續往下,碾過他的頭皮。
“啊啊啊啊!”
“救命!來人啊,秦音瘋了!”
秦音站在一旁,冷淡勾唇:“是啊,我早就該瘋了。”
“君家,若不是爺爺邀請,我還真不屑踏進一步。”
“進去的每一步,我都感到無比噁心!”
君司煊剛接完一個商務電話。
走到門口準備迎來遲的賓客,就見秦音將人提著故意壓在車檔杆下。
張狂霸道。
簡直就是一妥妥惡徒土匪。
他修長挺拔的身影大步走近,眉目陰鷙地掐住秦音的手腕:
“秦音,你怎麼這麼頑固不化,連奶奶的壽宴都想故意攪毀?”
“就你,也配做君家人?”
秦音美眸悠轉,視線落在筆直挺拔的君司煊臉上,反手就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巴掌聲,擲地有聲!
君司煊目光瞬間陰鬱到極致。
他咬牙,頂了頂後槽牙,渾身寒焰:“秦音,你要造反?”
秦音冷靜地掙脫他的手,後退兩步:“君司煊,收起你惺惺作態的教唆姿態。”
“再管我,我連你一塊砸!”
她忍太久了,再不發泄,要憋壞了。
發瘋後,果然爽多了。
秦音這一巴掌,扇在了君司煊的尊嚴上。
君司煊站在原地,俊臉無溫,冷淡幽邃的黑眸此刻如同淬了寒冰一般,冷徹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