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心思通透,一看皇後蹙眉,立馬就明白了癥結所在。
不經意地說:“我家老太君已經在為文茵擇婿了,安哥兒作為她的兄長,到時候還得送她出門呢。”
“可惜前天夜裡在青山寺受了傷,也不知道文茵出嫁的時候他的傷能不能好,要是不行,隻能讓鈺哥兒回家一趟,揹他妹妹上喜轎了。”
王皇後眼眸微動,嘴角露出了笑容,“文茵丫頭生得這般標誌,你們得給她尋個容貌登對的好郎君,等她出嫁那日,本宮再給她添幾抬嫁妝。”
謝夫人麵露喜色,“那就多謝皇後孃娘了。”
說完拍了拍柳文茵的手背,“還不快跟娘娘道謝。”
柳文茵聽得雲裡霧裡,她以後的夫君不是安哥兒嗎?
怎麼還要找?
難道這是客套話?
她想不明白,隻能按照謝夫人的指示行事。
起身行了個禮,“多謝皇後孃娘。”
“坐吧坐吧,就把這當自己家,不用拘謹。”
不拘謹是不可能的,柳文茵坐在謝夫人身邊,連茶水都不敢喝一口。
謝夫人也不指望她落落大方,遊刃有餘地應對各種場合。
隻要不惹事,就謝天謝地了。
王皇後抿了一口茶,“你說安哥兒受傷了,這是怎麼個事?”
安哥兒三個字,瞬間拉近了皇後與謝夫人之間的距離。
就好像在話家常一般。
同時也讓謝夫人知道了王家的態度。
對於小輩的親事,他們也是樂見其成的。
謝夫人歎了一口,情緒有些激動,“安哥兒帶妹妹們去祈福,遇到大雨就在青山寺留宿,也不知哪個殺千刀的居然縱火傷人,文茵他們倒冇事,可憐安哥兒被燒壞了一雙腳,公事也耽誤了。”
事情的經過皇後早就瞭解清楚了。
氣惱地拍了拍桌子,“敢在皇城腳下縱火行凶,真是好大的膽!此等目無法紀的狂徒,法理難容!”
謝夫人附和,“可不是嗎,幸好張家次子也在,帶了不少護衛,不然安哥兒怕是凶多吉少了。”
像是說到了傷心處,謝夫人拿帕子擦了擦眼淚。
柳文茵被謝夫人的情緒感染,也想起了那驚險的一幕。
安哥兒為了救她,都被火燒傷了。
眼眶一紅,泫然欲泣,看著好不可憐。
王皇後問她,“你也去了青山寺?”
柳文茵點頭,哽著嗓子回,“去了。”
“可有見到可疑人物?你放心說,本宮會替你做主。”
柳文茵犯了難,攪著帕子不知道該怎麼回這個問題。
謝夫人擦擦眼角,提點她,“你要是分辨不出來誰可疑,就把見過的人都說一遍,皇後孃娘自會替你做主。”
柳文茵心思單純,不知道其中的彎彎繞繞。
隻知道皇後孃娘會幫他們討公道。
安哥兒受了那麼重的傷,等把放火的人揪出來,她要好好地罵一頓,替安哥兒出一口氣。
努力地回想見過的人,可她的記性實在不好,就隻記住了張春生和五公主。
“你說小五也去了青山寺?”
“對,她還和安哥兒說話。”
想說五公主凶巴巴的,看著就像殺人放火的惡霸。
可想到皇後孃娘是五公主的嫡母,柳文茵及時把話吞了回去。
要是皇後孃娘不高興,不幫她主持公道就不好了。
同時,腦子裡又冒出一個問題。
如果放火的人真是五公主,皇後孃娘包庇她怎麼辦?
柳文茵急了,連忙去看謝夫人。
謝夫人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娘娘大公無私,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