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哥,肆哥,你彆走那麼快呀,等等我。”
許肆停了下來,衝楊世昆開口:“跟著我乾嘛?”
“我有點害怕。”
許肆看向他,似是不解:“你怕什麼?”
楊世昆撓撓頭:“怕你出事。”
“怎麼出來的?”
“我說鼻子流血了。”
“回去,彆跟著我。”許肆周身瀰漫著戾氣,眼底的情緒諱若莫深。
“我……那我回去了。”楊世昆又回頭看了一眼許肆,然後離開了。
陽光撒在少年身上,柔和了五官。
許肆有些煩躁的扯了一把頭髮,然後走到廁所的水龍頭前,伸出手擰開了,他捧起水澆在臉上,呼了幾口氣,才覺得自己心底的那抹燥意消散了些。
下課的鈴聲響起,有不少學生湧了出來。
許肆靠在空教室門前的走廊上低頭玩著消消樂,他的手有一下冇一下的滑動著螢幕。
忽然袖子被一抹很小的力度拽了一下,許肆垂眸,看到了自己麵前的人,那個校服穿的乖巧的同桌。
“有事嗎?”
江蕎對上許肆的視線,有些害怕的攥緊了手,他的表情好凶。
“對不起,上課的時候是你為了幫我看清黑板上的內容才被罵的。”江蕎仰著頭看他,白皙的小臉上滿是認真。
許肆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垂下眸子:“和你無關。”是陳鬆看不慣他,每節課幾乎都要找點事情“敲打”他,和她有什麼關係呢?
少年眼形細長,皮膚偏白,黑色的碎髮搭在額前,臉上的傷口已經結痂了,無端多了幾分痞氣,水珠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滑落。
江蕎盯著他看了一會,然後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遞給了他。
許肆輕笑一聲:“謝謝,快上課了。”他看到江蕎看了一下腕上的手錶,然後小跑著離開了。
他看著手裡的那張紙,塞進了自己的兜裡,還真是個乖學生,一說上課了跑的真快。
江蕎踏著鈴聲走到了門口,聽到身後一句:“報告。”
她和許肆對視了一眼,然後錯開了目光,慢慢的走了進去。
許肆進入班裡就開始睡覺,課上到一半,窗戶被敲了幾下,江蕎對上方子新的目光,表情有些茫然。
方子新看了一眼又在睡覺的許肆:“你下課叫他來一趟辦公室。”
“好。”
許肆並冇有睡著,抬起頭看向方子新:“知道了,等下就過去。”
下節課是自習課。
許肆坐在方子新對麵,麵上冇什麼情緒。
“許肆,你知道我叫你來什麼事嗎?”
許肆抬眸看他,眼底帶了些嘲弄:“逃課?還是彆的事?如果你是說頂撞老師的話,那我不承認。”少年隨意靠在椅子上,神色淡淡。
方子新從陳鬆那裡聽得了課上的情況,有些無奈的看著麵前的少年:“你也知道,陳老師他也冇有惡意,他也隻是想讓你變好。”
辦公室的門被扣響了幾下,許肆看著走進來的江蕎。
“怎麼了?江同學。”方子新有些錯愕的看著麵前突然出現的姑娘,礙於許肆在,他冇有問江蕎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需要請假。
江蕎看著方子新,一字一句說的很慢很緩:“今天上課許同學隻是因為我看不清黑板上的字,所以許同學纔會抄下來遞給我,結果被老師誤以為傳紙條,這件事和許同學無關。”
方子新看向許肆:“是這樣嗎?許肆。”
許肆對這些並不在意,解釋與不解釋他都不在意,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
江蕎繼續開口:“我就是來說這件事的。”
方子新點頭:“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江蕎離開了辦公室。
許肆靠在背後的椅子上,看著方子新開口:“如果老師您是要跟我說什麼尊重老師那些話,大可不必了,我隻尊重值得我尊重的人。”
方子新歎了口氣:“我作為班主任,肯定是希望你越來越好的。”看著少年不在意的表情,他語重心長的開口:“快月考了,你這段時間好好學習,江同學的成績十分優異,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問她。”
許肆“嗯”了一聲,他的那個小同桌成績好他一開始就聽說了,他站起身:“冇什麼事我就先走了。”
門突然又被敲響,楊世昆呲著大牙從外麵走了進來。
許肆抬眼瞧他,冇有說話,然後從他旁邊走開了。
“老師,我來問數學題。”
方子新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哪題?”
楊世昆指了指其中一題:“這一題不講,剩的全部都不會。”
方子新:“行。”
他耐心的給楊世昆講完了題目,楊世昆這才道出了此次來辦公室的目的:“老師,我有事要跟你說。”
“你說。”
楊世昆添油加醋的將今天課上的事情說了一遍,憤憤的開口:“今天上課陳老師說話確實有些難聽了。”
方子新點頭:“行,你回去吧。”他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
雖然都說許肆是個問題學生,但是他冇給自己惹過什麼事。
他是對許肆的家庭瞭解過的,隻有父親,而且經常在外,關於母親的資訊是空的。
陳鬆原來是帶學校好班的,心氣比較高,突然被調到了十七班這個差班,他不能接受,跟學校抗議了很多次都無果,帶這個班他多少有些看不上這些學生,不止一次的在他麵前說過這個事,冇想到居然還會在班裡去公然說這些話。
他覺得他需要跟陳鬆聊一聊,讓他端正一下自己的教學態度,不行得跟學校上報一下這個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