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瞥瞪了這邊人一眼,嘴裡咬牙嘀咕著,“一群冇誌氣的傢夥!”說完,甩門出去了。
“怎麼了這人?”紅袖納悶兒撲閃著眼睛。
浮月不屑的朝房門方向冷哼了聲,陰陽怪氣道:“還能怎樣,人家春曉心高著呢,那雙狐狸眼,在頭頂上長著呢!”
紅袖嘟了嘟嘴,不再說話。
————
幾日後,
書房,
齊雲灝伏案寫著功課,握筆生風,揮揮灑灑間,錦繡文章躍然呈現,字跡行雲流水,剛勁有力。
抬筆沾墨......
嗯?
齊雲灝眉心微蹙,抬眼看著案旁人。
青函遲眉頓眼的呆立在那兒,手中的墨條凝滯著,不知再想什麼,一雙眸子空洞無神,整個人跟留了魂兒一樣,黯然無神。
咚咚!
筆頭點桌的聲音。
青函恍然清醒!木愣了下,低頭看著手中墨硯,反應過來後,倉惶的推轉著墨條。
齊雲灝搖了搖頭,
平時伺候筆墨這種事原都是清風做的,今兒個清風身子不適,臨時安排了青函來。
青函磨好墨後,又忙著去奉茶。
房外,從春曉手裡接過茶壺,端進屋。
透過房門縫隙,春曉使勁兒往裡瞧著,從前她也是近身伺候的人,如今,卻不能像過去那樣時時見到大公子了。
心裡那個惱火!氣得轉身邁步。
.....
房內
“公子請用。”青函奉上茶盞。
聽到這聲,目光留戀在文案上的齊雲灝微微過側身,伸手接去。
咣噹!
茶盞啐地,瓷片水漬散了一地。
“啊!公子恕罪!”青函大驚失色。
該死!少爺還未接過,她便鬆了手!
趕緊取了條巾帕,手忙腳亂的給主子擦拭著弄汙的衣襬。
齊雲灝長長的呼了口氣,看眼前這個心不在焉的人,再也忍不住。
“你這幾日是怎麼了,怎麼總是毛手毛腳的!”
過去這青函可是最沉穩得體的,類似的低級錯誤從未犯過,可這幾天,總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是粗手粗腳就是交待的事情忘東忘西。
青函臉色刷的一白,撲通一下跪地上,“大少爺,是奴婢不好!奴婢知錯了!”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齊雲灝忽的想起件事,歎了口氣。
“起來吧”
青函站起身,低眉順眼的立在那兒。
“我聽說母親給你配了門親事,下月就要成婚,也是我這做主子的疏忽了。”齊雲灝接著道。
青函仰頭凝望著主子,揣摩著他話意。
“婚事將近,這些日子你定也諸事繁多,我會讓張媽媽給你少派些活兒,你也好有時間籌備婚禮之事。”
她定是沉浸在待嫁新孃的喜悅裡,難免心飛了出去。
青函怔怔的聽著,恍然搖了搖頭,雙唇張合了下,似在無聲的低喃什麼。
“你在我這兒伺候的這幾年,確實也辛苦了,我回頭讓人準備份賀禮。”
這話不說還好!
青函咬著嘴唇,眼眶泛紅,似強忍著什麼。
少爺的話落在她耳裡,字字紮心,心募的一抽,眼前騰起層水霧,很快,凝結成一滴清淚,在眼底打轉。
齊雲灝說完看向這邊人。
這......身子不由得一怔,被對方莫名的眼淚整懵了。
撞上主子眼神,此刻的青函再也繃不住,淚滴滾落,抬手捂著嘴簌簌的哭著。
“你這是怎麼了?”齊雲灝不解道。
這邊人隻搖頭不語,越哭越傷心。
原本就是清秀纖細的人,在淚水點綴下愈發的楚楚可憐,嚶嚶嚀嚀的啜泣聲聽的人心癢心憐。
可這邊的齊雲灝卻無半點動容,滿腦子隻有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