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兒子這彆有深意的話,三夫人琢磨著,“你是說...雲灝喜歡這丫頭?”
三少爺笑而不語,端起桌上的茶盞,輕吹一口,慢慢品著。
“可那丫頭還小,雲灝這會兒也不能收入房啊。”
“哎呦,我說母親啊,小丫頭早晚會長大,無外乎是大哥再等兩年唄。”三少爺無奈的笑著。
“可雲灝會喜歡她嗎?我總覺得還是跟咱們雲昭更合適些。”三夫人不死心著,畢竟這兩人年齡相當。
“大哥親自提她做私人專廚,如此看重,我瞧著,那丫頭這趟從咱們這兒回去後,估計又要提升了。”想到今日種種,三少爺清亮的眼中一抹意味深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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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暉苑,
婢女房間
“有那麼累嗎?”柳詩看著癱倒在床的采星問道。
“你冇發現我都瘦了一圈了嗎?”采星有氣無力的說著,胳膊垂搭在床邊上,渾身上下透著我要累死的氣息。
“現在都是張媽媽和清風近身伺候,青函也從正房退出來了,你這多了幫手了,怎麼還會這麼累?”
“還青函呢。”采星翻了個白眼兒,“早不在了!”
“啊?她去哪兒了?”柳詩奇怪著。
“你不知道?”
“我一個月冇在怎麼可能知道。”
采星爬不起來,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到跟前。
柳詩捱過去聽著,
“前些日子,大夫人得了套非常名貴的汝窯茶具,知道少爺喜愛汝窯瓷器,就讓人送了來,青函接應的,可少爺回來後,卻發現裡麵的瓷器已經碎了!”
“東西是青函經手的,大夫人認定是她不小心弄壞的,把人叫了過去,斥責了幾句。”
“青函一直辯解,還說大夫人手下的人也經手了這套茶具,定是那些人弄壞的,說夫人冤枉她。夫人見她不認錯,又極心疼這套茶具,一怒之下,讓人拿了她身契發賣了出去。”
“是這樣啊。”柳詩歎著,“那大少爺冇給她求情嗎?”
“大夫人是把她單獨叫過去問的話,當場就找來了人牙子,直接發賣了出去,都冇驚動少爺。”
柳詩眨巴著眼睛,這大夫人做事真是雷厲風行!
上次她對四少爺動手,若不是大少爺求情,怕是她也難逃一劫,現在想想也是心有餘悸。
采星惋歎著,“其實吧,這齊府家大業大的,再珍貴的茶具也不會放眼裡,大夫人生氣的是青函的態度。”
“要我說,這青函也是執拗,服個軟不就得了,再怎樣,也不能指控大夫人身邊的人。這下可好,把夫人惹怒了,唉。”
“也許她真是冤枉的吧。”柳詩揣測著,畢竟這東西確實不止經了她一人之手。
“那誰知道!”采星咂咂了嘴,隨後,神秘兮兮的繼續道:“聽說,人牙子把她轉賣到樊員外家了,她怕是要慘了!”
“怎麼說?”
采星壓低聲道:“那樊員外可是出了名了老色鬼,據說,家裡但凡有點姿色的年輕女子都被他糟蹋過,可他又是個不長情的,新鮮勁兒不過幾日。”
“他妻子是個刁鑽善妒的,被這樊老爺玩兒膩了的丫鬟們,最後一個個都被她打發了出去,聽說,幾乎都是賣到窯子裡了。”
柳詩聽的不免心顫,那這麼說來,青函日後怕是......
“唉,青函也是個倒黴的,竟被人牙子賣到了樊家那個虎狼窩裡。”采星感慨著。
柳詩心裡也一陣淒涼,賣身為婢,打罵轉賣都憑主子,半點不由自己,這就是做下人的悲哀。
兩人正說著,張媽媽來了,一臉歡喜的立在門口招呼柳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