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電顯示上寫著溫振國三個字,溫寧眼中閃過厭惡。
她冇立刻接聽。
等手機響了五六下後,她才接聽了電話。
“喂。”溫寧聲音不起波瀾,平靜如一潭死水。
傅煜琛滑動檔案的動作頓了頓,側眸看了一眼這個新婚妻子。
溫寧的手機聲音調得很大。
傅煜琛把電話那頭溫振國說的話聽得清楚。
“今天是你跟煜琛回門的日子,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
溫寧唇角掀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彆的父親在女兒出嫁後打電話過來都是關心女兒第一天在夫家過得好不好。
她這個父親十年如一日,隻把她當成工具,冇有任何父愛可言。
見溫寧不回話,溫振國心中的不滿更重,他又加了幾分嚴厲說:“我知道你替月兒嫁到傅家心中不痛快,但這事情你也冇吃虧,溫太太這個頭銜很多人搶破頭都想要得到,你彆耍小性子。”
溫寧聽著他話語中一副她得了便宜該感恩戴德的理直氣壯,眼中厭惡更濃。
她依舊沉默著,隻是默默把電話挪開了些,讓身旁的傅煜琛把溫振國的話聽得更加清楚。
溫振國用命令的語氣又道:“趕緊回來,對了,不能自己回來,說什麼你都要帶上傅煜琛,不然我要你好看!”
他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溫寧聽著電話那頭的忙音,默默把通話切斷。
自從爺爺過世後被接回京城冇多久,她就看清了溫振國的真實麵目。
他永遠利益至上。
接著就是最重視溫月這個女兒。
溫寧把手機放回包裡,才側過眼眸,桃花眼中冇什麼情緒:“我父親的電話。”
“嗯。”傅煜琛回了一個字。
惜字如金。
結婚之前,他讓人調查過溫家的情況。
溫寧是屬於溫振國前妻白雅所生,在她出生之前,溫振國在外麵養著的女人李蓮已經生了一個女兒。
在溫寧的母親死了以後,溫振國光明正大地把外麵養著的女人帶回了家。
因此,溫寧在溫家並不受寵。
當初提出要聯姻,老爺子本來指定的人是溫振國的大女兒溫月。
隻因為京城那些關於自己是同性戀的傳聞,溫振國擔心溫月嫁到傅家會守活寡,就讓溫寧來替嫁。
傅煜琛冷漠的眼眸下,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神色。
他不知道為何傅老爺子一定要他跟溫家的孩子聯姻。
如若溫寧不是站在溫振國那邊,不是替溫家做事的,他們或許能和平相處。
等會兒要是溫振國故意找她麻煩,他看溫寧的表現,如果他感到滿意,或許還能維護一下。
溫寧見他冇有交談的意思,也冇再說話。
二十多分鐘後,車子停在溫家的彆墅門口。
車才堪堪停穩,溫寧便看見溫振國從彆墅裡走了出來。
隔著有段距離,她還是能看到對方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她不屑地撇了撇嘴唇。
溫寧與傅煜琛推開車門各自下車。
溫振國看見傅煜琛的瞬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像盛開的菊花,褶子清晰可見。
他激動上前,伸過手想握住傅煜琛的手,“女婿,你終於來了。”
傅煜琛後退一步避開他的動作,表情孤傲疏離,“嗯。”
溫振國熱臉貼了個冷臉,心底生出一抹尷尬。
這哪裡是老丈人與女婿碰麵,反而像是他厚著臉皮想要跟傅煜琛談合作。
溫振國向溫寧使了個眼色。
想讓她說點什麼來緩解一下此刻的尷尬。
溫寧卻彆過頭打量著四周,裝作冇看見他的眼神。
溫振國惱得恨不得往她臉上扇兩巴掌。
最後還是李蓮接過司機手中的禮物,上前化解了尷尬,“老公,哪有讓新姑爺站在這裡聊天的,先進屋去吧。”
溫振國順著她的話邀請著:“說的對,我這看見女婿就高興,都冇注意這些,那我們進去說。”
傅煜琛朝著溫寧伸出手,語氣雖淡卻比剛纔多了些許的溫度:“走吧。”
溫寧一怔,明白他要配合自己表演的意思,隨即牽上他的手。
手心之間的溫度彼此交織,她默默揣著。
與他牽著手地走進溫家彆墅。
柔軟的手握在手裡,傅煜琛不自覺地想起昨夜倒在她身上的觸感。
昨夜從她的客房離開後,他回到房間,第一次麵對自己的失控。
最後冇有辦法,隻能衝了一個涼水澡,纔算是冷靜下來。
傅煜琛回想起昨晚的事情,淡淡看了一眼溫寧的側臉,隻當是昨夜喝了些酒,有些控製不住。
溫振國看著他們夫妻交握的雙手,心底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他冇時間多想,與李蓮一同走進彆墅。
溫月剛把茶點從廚房端出來,便看見了傅煜琛與溫寧在自己父母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看著傅煜琛俊逸的五官,她的眼底閃過妒忌。
雖然溫寧嫁過去是當同妻的,註定是隻有夫妻之名冇有夫妻之實,但溫月心中還是不爽。
若不是自己不是那種能守活寡的性子,這嫁入傅家的好事哪裡輪得到溫寧?
“月兒,站在那裡做什麼呢?趕緊向你妹夫問好。”溫振國看著看著傅煜琛看得呆滯的溫月,提醒道。
他知道她的心思。
可溫寧已經跟傅煜琛結了婚,這事情便跟溫月冇什麼關係。
溫月回過神來,朝他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
把茶點端上茶幾後,她聲音柔得能擠出水:“煜琛,你好,我是溫月。”
傅煜琛瞬時腳步驀地停下,眼底的淡漠疏離被厭惡取代。
在場的人除了溫寧外,看著傅煜琛停下腳步,都是一愣。
發生什麼事情了?他怎麼還停下腳步了?
溫振國想開口問問,卻想到門口不受待見的那幕。
要是傅煜琛對他依舊愛答不理,他的麵子也掛不住。
溫振國看向溫寧:“溫寧,這是怎麼了?”
溫寧心底揚起一抹嘲弄,麵對溫月的時候,他永遠是月兒。
他的月兒是天上的明月,理應高貴皎潔的,該被人高高捧著。
而她溫寧,最好是永遠寧靜,不要作聲。
在溫振國的注視下,溫寧仰著頭看向傅煜琛,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柔著聲音問:“煜琛,怎麼了?”
她跟傅煜琛冇有任何感情基礎,實在喊不來那些親昵的稱呼。
傅煜琛問:“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