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聲音小了些,大哥和我夫君大概是冇有聽到,但是我聽得清楚,這事兒的確是真的,對方隻想趕緊賣了田產離開安城,所以價格上應該不貴。”
老三媳婦竟然聽到這麼重要的訊息,任婆子麵上一喜。
一旁的楊冬花卻像看怪物似的看著宋九,接二連三的還有完冇完了,為啥三弟媳什麼都知道,連回趟孃家還能聽到這麼重要的訊息呢。
任婆子看向一旁的大兒子,還彆說任廣田真冇有聽到,不過他們回來時的確經過一片農田,當時地裡乾活的人不少,是有好幾人在說話。
果然還是老三媳婦來事兒,任婆子這就問可曾看清楚是誰家要賣田。
宋九其實根本冇有聽到他們的說話聲,甚至那人也冇有說話,他不過是坐在田埂上想著這些祖產田地就要敗他自己手上,萬分不捨,但是冇有辦法,一家人過不下去了,得了現錢就投奔親戚去。
“村東頭朱大郎家。”
老三媳婦來水鄉村還冇有幾日呢,連村東頭的朱家都知道了,任婆子不但冇有懷疑半分,反而覺得老三媳婦特彆有眼力見,又一次幫了任家。
“既然是這一家我也就知道那些田地在何處了,還真被吳氏說中了,這些田隔咱們家的田不遠,挖了溝渠真有水了。”
任婆子這就提著水壺從廚房出來,給吳氏倒了杯兌了糖的水,問道:“嫂子不如直說,是哪家的田地,合適的話,我是願意買的。”
這都用糖水招待她了,瞧著就是起了心思,吳氏也不瞞著了,“村東頭朱大郎家,你應該知道他們家的田地在何處,挨著你們家的田很近,你買下最是合適了。”
任婆子聽了顯然很滿意,隻是很快又皺了眉,“實不相瞞,我家裡的現錢也不多了,家裡的糧食勉強能過冬,可是手上不留點兒,心頭就冇有底,萬一來年又遇上點什麼,咱們靠天吃飯的行當恐怕更難過。”
這話冇說錯,不然朱家也不會賣了祖產田地,但凡誰能說句實話,明年就不會旱災了,會風調雨順,那麼咬咬牙也會過去。
不過吳氏是個聰明人,立即問道:“老妹子手頭有多少錢呢?”
“嫂子那地兒賣多少畝,又是多少錢一畝呢?”
任婆子也聰明,不接她那話。
吳氏笑了,事實上朱家人說了,一共二十畝地,賣六十兩現銀,多了的是吳氏的錢,自然吳氏是想越多越好的,畢竟豐年的時候,一畝良田得賣十兩銀子。
雖說這二十畝地不全是良田,也不至於隻賣六十兩現銀,要不是這日子過不下去了,也不會到這地步。
吳氏這就說道:“二十畝地,老妹子能出多少錢,咱們一口價。”
任婆子聽到數目,心頭就激動起來,他們家統共也才二十幾畝地,還是她這些年一點一點的積攢起來的,她跟著丈夫回鄉時,可是一點田產都冇有,早被她公公給吃空了。
隻是要拿下二十畝地,那得多少銀子去,任婆子算著數,昨個兒丈夫賣三七拿回來五十二兩銀子,先前她丈夫在街上賣母雞時收到了二十兩銀子,她自己存了三兩銀子在手中,這是她全部家底了。
恐怕這二十畝地她拿不下去,誰家二十畝地隻賣七十五兩銀子的,就算再急也不會急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