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長公主惡狠狠的道。
“長公主息怒,這,這女子是個漂泊無依的江湖女子,身邊也無三族……”
“果然是個鄉野女子,聽說隻是搭救了沈姐姐一次,就蹬鼻子上臉的找抬舉,抬舉就抬舉了,還敢在簪花會上出幺蛾子,簡直找死。”
常寧公主罵道。
嚇的慕容鳶冷汗涔涔。
沈淳然趕忙又道:“公主說的對,她實在是不識抬舉,原本是她央求我來開開眼界的,原來,竟是想藉著我進入這簪花會,攀附權貴,才冒犯了敏郡主,說來也是妾身的不對……但這女子到底於我有些恩情,我也不好不管……”
“沈夫人,你有幾條命管啊?”
有人譏諷。
“沈夫人這般八麵玲瓏的女子,到是倒了血黴,攤上這麼個破落戶……”
林氏在一旁看的著急,但沈淳然提前告訴過她,無論發生什麼,她都不能出言,隻好忍著。
沈淳然則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道:“妾身知道,妾身能力微薄,然這女子對我有救命之恩,我終究是要還的,不如今日便還了吧,妾身會醫術,可救治敏郡主臉上的疹子,若我治好……”
“你也想騙我嗎?”
敏郡主激動氣憤的怒道。
沈淳然道:“郡主息怒,聽妾身慢慢道來,妾身曾拜過一位神秘的女師傅,學過很厲害的醫術,郡主的傷妾身早有耳聞,或許可以,若是不可能……我忠勇侯府滿門願以死謝罪,在場的諸位都是證人,妾身絕不胡言。”
一語說出,滿堂鴉雀無聲。
剛纔醒過來冇多久,趴在不遠處窗戶偷聽的江憐,聞言又嘎的一下暈過去了。
莫說江憐要暈,此刻就連慕容鳶也要暈了,沈淳然瘋了,竟要用忠勇侯府做賭注,若是治不好,元哥兒,燁郎……也就都死了?
“沈淳然你瘋了?”
慕容鳶大喊。
沈淳然低頭問慕容鳶:“我這是在報恩啊,你當日救了我與祖母,我不能不管你,若是鳶兒妹妹覺的不合適,不願見我如此,那我將剛纔的話收回,隻是這樣,鳶兒妹妹你可能就性命不保了,而且……”還會死相極慘,畢竟敏郡主可是恨死了她。
“沈夫人真是有情有義啊……”
“一命之恩,全族來報,那鄉野女子真是……不如不救……”
各種言語都有。
慕容鳶原本肯定是不願意葬送忠勇侯府的,她的將來一切,都在忠勇侯府,但人終究是自私的,怕死的。
想到她可能會被碎屍萬段,挫骨揚灰,她的孩子要認賊作母,慕容鳶就害怕了。
“不要不要,救我,拿忠勇侯府滿族救我……我不想死。”
這話她已經著急到不過腦子了,但也是她最真實的意圖。
周圍一圈的人,貴婦小姐奴婢,什麼人都有,都聽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忠勇侯府一併帶來的許多奴婢,也都聽的清楚。
“這女子好惡毒啊……”
“不過救人一命,就要人家滿族來填……”
“這沈夫人做人也是太實誠了……”
“簡直荒漠。”
高陽長公主拂袖想要打斷,沈淳然卻道:“是不是荒謬,長公主與敏郡主不敢試試嗎?”
“若我治好了,便等同救了敏郡主,也救了這女子,我與她的恩情也就一筆勾銷了,若我治不好,便是滿族來填,言出必踐,我都敢,長公主不敢嗎?”
“我敢。”
倒是敏郡主露出決然之色,反正她現在的臉上又紅又癢,她覺的她完了,全身都是癢痛的。
與其殺一個賤婢解恨,不如在試一試,畢竟這沈淳然是剛解開玲瓏鎖的人,更是有身份有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