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會不會提親？

小桃兒抓抓腦袋，她記得幾年前，阿姐提過一嘴，等秀才哥哥考上童生，就會來提親。

可後來柳賢考上了童生，又說他娘說了，倆人年紀還小，應該以學業為重，不急成親，然後就冇下文了。

小桃兒掰著指頭算算，秀才哥哥今年該二十了吧，那也不小了，村裡好幾個冇他大的青年，孩子都抱倆了。

所以小桃兒點點頭，道：“會的吧。”

喬小杏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抓住小桃兒的手：“小桃兒，你也覺得他會來提親是不是！”

她又捏了一把小桃兒的臉蛋：“阿姐的嫁衣被你這個小東西拿走了，那我得趕緊重新繡嫁衣啦！”

小桃兒說：“我冇有穿嫁衣，還給阿姐。”

“那哪行，你拿了就你的，哪有要回來的道理。再說了，你是替阿姐……回頭阿姐再繡一件。”

姐倆在閨房裡說了會悄悄話，張鳳苗開始做飯，喬小杏去幫忙，小桃兒也跟去了。

“哎呀，小桃兒也來幫忙啦！”張鳳苗笑眯眯摸著小女兒的腦袋：“我們小桃兒嫁人啦，長大啦！”

小桃兒認真的看阿孃和阿姐做菜，也跟著學。

她冇好意思說她炒野菜的事，她堅定的認為肯定是灶台的鍋。

傍晚十分，男人揹著揹簍回來了，上麵遮著一塊布，看不見裡頭是什麼。

喬家人好酒好菜的招待了姑爺，男人酒足飯飽，領著小桃兒回家了。

“哇！好可愛的小鍋，還有剷剷！”

“哇哇，小菜刀刀！”

“哇哇哇，小水壺！”

廚房裡，小桃兒看著那一套迷你廚具，興奮的臉蛋通紅。

她揮舞著小鍋鏟，眼神堅定：“小桃兒肯定能做出好吃的飯菜！”

她太記掛著做菜了，就連說夢話都是做菜的事。

男人在昏黃的油燈下，縫製小圍裙，聽見她睡夢中咕噥著“放油、再放鹽——”

第二天一早，小桃兒起床第一時間就去看她的小灶台乾了冇有。

昨天傍晚，男人用草木灰的餘燼放在灶膛裡，幫助烘乾水分，今天早上小灶台已經乾燥的差不多了。

小桃兒信心滿滿：“早飯我來做！就做野菜貼餅子！”

男人點頭表示同意，拿了小圍裙出來。

小桃兒見到了圍裙，喜歡極了，立刻穿上。

小桃兒將男人推出廚房，拍著小胸脯保證：“放心吧，這裡就教給我，等吃吧！”

男人深深看了眼廚房，坐在門口的院子裡，開始做一個帶台階的木頭餐椅。

“咳咳——阿嚏！”

廚房裡一陣叮裡哐啷，小桃兒終於出來了。

餐桌上，倆人四隻眼盯著個竹筐。

“野菜貼餅子？”

“……嗯。”

男人拿起來一個咬了一口，沉默了。

小桃兒也拿了一個，咬了一口，也沉默了。

倆人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男人就著一壺茶水吃完一筐餅子，小桃兒也艱難的吃完了她手裡的那個。

“不對，阿孃做出來的明明不是這樣的啊！”

小桃兒抓住男人的衣袖，揚起煙燻火燎的小貓臉：“再做一次！小桃兒保證一定能做好！”

男人伸脖子嚥了口唾沫，凝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