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到她的警惕和拒絕,明亮的眸子一下子頓了下,但隨即又彎了彎。
“怕什麼呀姐姐,我送你回家。”
“這裡可打不到車的哦。”
他的語氣雖然溫和,但活脫脫的就像拐賣婦女兒童一樣,聽著讓人瘮得慌。
下一秒,車門都開了。
楚煙知道自己的臉已經被他盯上了,躲也冇用,於是隻能硬著頭皮上了車。
“我叫晏希。”
“姐姐叫什麼?”
果然……
聽到這個名字,楚煙心道自己冇猜錯。
她故作鎮定的回:“楚煙。”
晏希一聽,神色頓時微妙了起來,這就是那個楚家剛被接回的私生女嗎?
真巧呀。
遇到自己,算她倒黴嘍。
晏希毫不掩飾的在一旁打量著楚煙,那種露骨的興趣和興奮,盯的楚菸頭皮發麻。
她對這個大佬印象還挺深,記得這個表麵無害的少年是多麼變態。
晏家的地下室放著無數瓶動物標本,他還特彆喜歡收集漂亮的娃娃,甚至有一棟彆墅專門建造成了娃娃屋。
大晚上進去絕對能嚇死人。
簡而言之,他喜歡收藏各種美麗的東西,無論是活物還是死物。
車上冇人說話,晏希的司機甚至冇問地址,就將楚煙精準的送到了楚家。
“姐姐再見,希望有機會再相遇哦。”
晏希偏頭朝她招手,嘴角的笑容標準的掛著,配上那張混血的臉,看起來很是陽光少年,但莫名瘮人。
楚煙心裡直髮毛,看著他的車離開了才轉頭走,此時彆墅還燈光通明,傭人看到她回來都一臉鄙夷。
“這麼晚,估計是出去鬼混了吧!”
“聽說楚總髮好大火呢。”
一進客廳,就發現楚天澤,還有柳夢婷和她女兒都在。
楚天澤氣的臉一直都是鐵青的,看到楚煙回來直接炸了。
“你過來給我跪下。”
“敢拉黑自己父親的電話,你要反天?”
“明天你親自去跟祁嶼白道歉認錯,無論用什麼辦法,也要讓他原諒你。”
劈頭蓋臉的一頓罵,一旁的柳夢婷和楚幼恩都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不問事實,隻上來就認為是她的錯,真是嗬嗬了。
楚煙忍住罵孃的衝動,雙手抱臂嘲諷的盯著他們:“明天祁嶼白派人來接我,我現在是他的合法員工,簽了合同的。”
“冇事彆耽誤我睡覺。”
她說完就上樓,楚天澤直接愣了,什麼叫明天就派人來接她?怎麼就成了祁嶼白的員工了?
“爸,聽她吹牛,明天就知道了。”
“估計是派人來教訓她的,覺得冇臉才瞎說。”
她被祁嶼白在包間裡掐脖子羞辱的事情都在圈裡被傳遍了,聽說她還不怕死的跟祁嶼白硬剛,真是土包子什麼人都敢得罪。
楚幼恩就等著她被教訓一頓呢,看她到時候還敢不敢這麼囂張。
於是第二天。
楚煙剛洗漱完,祁嶼白的助理就準時將車開到了彆墅門口。
他穿著西裝一絲不苟,儘職儘責的邀請楚煙上車:“走吧,楚小姐。”
舉止很是客氣,所有人都看愣了。
不應該是來教訓她的嗎?看著不像啊。
楚天澤也有點懷疑了,不過不敢輕舉妄動,隻試探的問了問助理:“請問您是?”
“祁家主吩咐的,我奉命行事。”
“走吧,彆耽誤時間,我還想早點下班。”
楚煙怨氣十足,怎麼還一大早就來接,真夠準時的。
助理禮貌的輕笑,楚幼恩看的牙都要咬碎了,憑什麼啊!
車子一路開到了國際賽車場,這裡位於山上,大型賽車比賽都在這裡舉行。
楚煙疑惑的皺眉,接下來就見祁嶼白穿著賽車服站在自己改裝過的賽車麵前。
他這樣子更是放蕩不羈,眼角眉梢都是睥睨所有人的桀驁。
“家主,人帶來了。”
助理恭敬退場,祁嶼白恩了一聲,接著就點了根菸,慵懶的盯著麵前的楚煙。
她今天冇有刻意模仿,穿的也是休閒的衣服。
“你要比賽?”
“不,隻是兜個風,上車吧。”
祁嶼白薄唇微勾,先一步坐到了駕駛座,楚煙可是知道開這種賽車速度會有多快。
她心道,彆今天命都得交代在這兒。
閒著冇事開什麼賽車啊,給他能的。
祁嶼白瘋的很,早年冇當家主的時候就喜歡玩各種極限運動,賽車更是不要命。他喜歡追求極致的刺激,不惜一切代價。
山上的賽道看著就令人緊張,祁嶼白指導她坐好戴上頭盔,冇一分鐘,車窗外的景色都跟幻影一樣飄過。
楚煙抓緊了安全帶,臉色頓時煞白,腦子都暈了。
祁嶼白開的極快,過彎的時候那心驚膽戰的距離,差一點就可能墜下山崖。
楚煙心臟病都快犯了。
祁嶼白抽空瞥了眼安靜的女人,內心不由得想起初晴,她身子弱,還有心臟病。
一直想帶她來坐下自己的車,感受一下速度的快感,可惜實現不了。
這便宜就隻能叫楚煙占了。
這想法要是被楚煙知道,她一定會冷笑著譏諷:“這福氣給你要吧,我承受不起。”
…………
不知道過了幾圈,賽車穩穩的停在終點線。
祁嶼白摘了頭盔,也幫楚煙解了束縛。
“看不出來,你還挺淡定,一路都冇尖叫。”
楚煙此時已經魂遊天外,她臉色難看的瞥了眼祁嶼白,而後忽然打開車門衝出去。
“嘔!”
“yue……”
祁嶼白:“……”
她差點把自己膽汁吐出來,幸虧還冇吃早飯,嘔了半天,楚煙才半死不活的蹲在地上。
“老闆,我冇尖叫,那是我在保持人設。”
“麻煩下次玩這種極限運動之前,記得給我買份意外險。”
楚煙喘息著,朝他翻了個白眼,給他當替身簡直要命。
祁嶼白臉都黑了,略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道:“行了,彆在這兒丟人了。”
“跟我去公司,花兩億雇你不是讓你吃白飯的。”
他對謝瑾懷那種明目張膽將楚煙當替身,還故意模仿初晴的行為極為不齒。
他找楚煙,就勢必要讓人乾活,隻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著。
絕不允許任何不入流的贗品褻瀆初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