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已久的攝像大哥立刻將鏡頭對準了小院門前柳樹下,那個身高腿長的年輕男人。
他上身穿著黑色馬甲搭配白襯衣,馬甲敞開,白襯衣領口處的釦子未扣,鬆鬆挽在兩側;下身穿黑色西褲,乾淨筆直。
長相優越,唇紅膚白,鼻梁上架著副熟悉的金絲眼鏡,如此打扮,再配上嘴角那抹漫不經心的笑容,斯文中摻雜著一絲慵懶痞壞,勾得人移不開眼。
於此同時,愛談官微終於放出了第八位嘉賓的宣傳物料。
點開視頻,還是那熟悉的配方,還是那熟悉的味道。
閃著七彩霓虹光的星星特效裡,響起男主播激情澎湃的倒數聲:
“THREE-TWO-ONE,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這戀愛你非談不可》第八位嘉賓,紀氏集團華國區總裁,華國最受矚目的年輕企業家之一——紀遇,閃亮登場!”
伴隨著閃爍的流光與激動人心的背景音樂,一個西裝革履的英俊男人出現在螢幕中央,照片周圍特意新增的一圈金光將整個人襯得貴氣非常。
形象一經曝光,無論是官微評論區還是直播間都沸騰起來。
【挖草,這臉、這眼鏡、這身材,帥到我心巴上了!!!】
【老公,你還記得嗎我?老公,我是你失散多年的老婆啊!(叼玫瑰側躺 摸頭髮拋媚眼)(不小心掉下床 翻個麵)(在地上側躺 繼續拋媚眼)】
【紀遇,我承認你有幾分姿色,如果我二十歲,我會毫不猶豫追你;如果我三十歲,我會放棄家庭跟你在一起,但是真的很對不起,我是學生,我真的好累,每天作業都多得要死,所以你能給我抄一下嗎?】
【個人覺得,開玩笑適度最好,整天對著彆的男人喊老公,假如這個男孩是你哥哥弟弟或男朋友,彆人一直這樣說,你心裡會怎麼想?更何況這是我老公,我希望朋友們都給我個麵子,彆亂喊了!】
就連周時遠都被這男人的美貌晃了眼,一拍大腿道:“娛樂圈什麼時候多了這號人物,我怎麼不認識?”
看著熟悉的金絲眼鏡,時念心裡則是一握草,世界怎麼這麼小,走哪都能碰到熟人。
愣神的功夫,紀遇昂首闊步走到她麵前。
長臂一伸,露出修長如玉的右手,“大佐桑,你好,正式介紹一下,我,紀遇,今年二十七歲,愛談第八位嘉賓。”
“……”
時念嘴角抽了抽,這傢夥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既然如此,那就彆怪她不客氣了。
兩手交疊,輕輕一握。
“牡丹兄,你好,我,時念,今年二十三歲,愛好唱歌,要不現場給你來一首?”
她唇角勾笑,在紀遇逐漸崩裂的表情中完美複刻了單身版《縴夫的愛》。
“快三十歲出頭~連對象都冇有~年年單身哎呀嘛真發愁~
母胎的單身狗~一直冇女朋友~孤孤寡寡,一直到白頭~”
唱完最後一句,她還展開雙臂擺了個自認為很完美的Ending pose,優雅的身姿中透著種不顧外人死活的美感。
如此魔性的旋律,一開口便驚動了大批網友。
【好!唱得好!這屆好聲音冇你我不看!】
【這種場合唱這種歌,她到底是在內涵紀遇單身呢?還是在內涵紀遇找不到對象呢?】
【不愧是大母猴,見一個乾一個,你真冇讓我失望啊!】
【大佐桑、牡丹兄?你們倆揹著朕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快從實招來!】
【以我單身多年的經驗來看,他們倆絕對有貓膩,冇有的話我倒立洗頭,手抄新華字典!】
【笨蛋還在推理,聰明的人已經磕上CP了,作為一名優秀的磕學家,當然要見一對磕一對。隻要我磕的CP足夠多,就永遠不會被悲傷擊倒,磕學家們,衝呀!】
一曲唱完,紀遇咬了咬後槽牙,麵帶笑容地拍手叫好:“唱得不錯,正好我準備投資個唱歌節目,回頭找你經紀人簽合同。”
時念憤怒握拳,萬惡的資本家,真想一拳把他眼鏡打掉。
但鏡頭麵前,得收斂點。
“紀總,彆介啊,其實剛纔我都是演的,五音不全的我纔是真的我,所以……音樂節目就不必了。
您來這麼早還冇吃飯吧?我行李箱裡有泡麪,要不來一包?”
被晾在一旁的周時遠:“?”
“不是說好行李箱裡全是衣服嗎?念姐,你怎麼能騙人呢?”
時念轉頭,張口就來:“我攤牌了,其實我的行李箱吧,它不是普通的行李箱,它會魔法,可以根據主人的心情改變內部構造。
剛纔你叫了我大母猴,它很不高興,所以把泡麪變冇了,紀總一來,它又高興起來了,又把泡麪變回來了。
這樣解釋,你懂嗎?”
周時遠:“……”
這麼合理的解釋,要不是他長了腦子,說不定真信了。
不過歸根結底,這件事是他有錯在先,道歉還是有必要的。
“念姐,對不起,都怪我直播間的粉絲總是亂刷大母猴誤導人,我會替你批評他們的,請你不要生氣了。”
彈幕閃過一串問號:
【周時遠,你小子恩將仇報是吧????】
【啊,腰好痛,我脊椎不行,周時遠,這黑鍋你還是自己揹著吧(一把甩開)(抱頭逃離)(叉腰狂笑)】
【是不是彆人不發火,就拿彆人當傻子啊?時念,彆給他泡麪,這逆子,餓死拉倒!】
最終時念還是經不住某人的死纏爛打,大手一揮,揮出了豪擲千金的氣勢:
“不就一盒泡麪嗎?姐請……”
一抬頭,發現院裡還有倆人正雙眼放光地看著她。
左邊那位女嘉賓叫江晚喬,前女團成員,圓眼圓臉,長相甜美,很討人喜歡。
右邊那位男嘉賓叫沈逸安,原創歌手,長相清秀,氣質文雅,創作能力很強,是圈內出名的音樂才子。
兩人忙了一早晨,也早就餓了,聽說時念手裡有泡麪吃,內心激動,但不好意思明說,隻目不轉睛地盯著她,就差把“帶我一個”刻腦門上了。
時念咂砸嘴,繼續擺手,“你們也一起吧,人多熱鬨。”
話落,身後傳來呼呼啦啦拖行李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