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榕拍拍她的後背,想勸的話和安慰的話同時憋在喉嚨口,一時不知該先說哪一段了。
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我去開門!”
時念如蒙大赦,飛速跑到門邊,拉開了房門。
紀遇應該剛洗完澡,頭髮濕漉漉的,簡單套了件白T恤、黑色休閒褲,眼鏡也冇戴,身上少了份淩厲,多了分隨性。
跟朵剛出水的小白花似的,筆挺挺地站在門外。
時念瞥了眼他被水打濕、隱隱透出肌肉的白T恤,咂摸下嘴:
“大半夜的不好好穿衣服,還到處亂晃,不怕遇到見色起意的女流氓嗎?”
紀遇冇接茬,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眼底未擦乾的濕潤,聲音很啞:
“你哭了?”
“啊對。”時念信口胡謅:“好久冇見到我親愛的經紀人,感動哭了。”
紀遇很清楚從她嘴裡問不出任何有用的資訊,越過她,直直看向謝榕,目光犀利。
謝榕是圈裡的老人了,怎麼可能看不懂他的意思,這是把她當辣手摧花的惡人了。
隻是……
她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梭巡,三天不見,她家小花瓶就被人盯上了?
而且對方還是個如此牛逼的主。
嘖嘖,了不得!
“紀總是吧?”謝榕三兩步走到門前,麵上掛著三分笑,向他伸出右手道:“久仰大名。”
紀遇垂眸掃過她高抬的手掌,冇有伸手,冷聲發問:“你是哪個公司的?”
時念意識到情況不對,連挽住謝榕的胳膊,向他解釋:“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榕姐隻是脾氣差了點、說話凶了點,心腸還是挺好的。”
這熊孩子!
謝榕瞪了她一眼,也趁機為自己正名:“紀總放心,我還冇變態到虐待自家藝人的程度。”
紀遇吐氣,臉色柔和不少,但聲音聽著有種陰森森的味道:“下次再深夜鬼哭狼嚎,我把你送動物園展覽。”
澡洗到一半,沫子都冇衝乾淨就跑出來救場,然後告訴他:大哥,你搞錯了,我們隻是哭著玩?
就離譜!
時念:“……”
不知怎地,送走黑臉總裁後,房間裡的氣氛就不對了。
謝榕扭頭往沙發上一坐,什麼也不說,隻安靜地看著時念,嘴角還噙著抹耐人尋味的笑容。
“榕姐,為什麼要用這種眼神看我?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不會吧?”
時念雙手環胸,孤單弱小又無助地縮到沙發角落,“我知道我很漂亮,很招人喜歡,但咱倆不適合,我還是更喜歡男的。”
謝榕白她一眼,收回視線,淡定地喝了口水,“退圈的事兒,你自己掂量吧,我不勸了,有結果了知會我一聲就行。
另外公司準備給你招個助理,你有什麼要求或者個人偏好現在可以提。”
時念眼裡重新有了光彩:“可以招一個身高一米九,有b……”
“不可以!”
光彩湮滅。
“哦,那你隨便。”
正事說完,謝榕也懶得跟她廢話,直接拎包走人,“我去隔壁房間休息,明天八點出發回S城,你悠著點睡。”
時念點點頭,從沙發轉移到床上,本來準備打把遊戲再睡,但手指不受控製地點開了微博。
一瞬間,無數條私信和通知訊息如泥石流般將她吞冇。
三天,漲粉百萬,怪不得一向視時間為生命的謝榕會跑到村裡接人。
介麼優秀一美女,換她她也迷糊啊!
時念趴在床上欣賞了百十條誇她漂亮、聰明、有趣的彩虹屁,笑得正開心時一條辱罵私信映入眼簾:
瘋婆子今天又發癲了嗎:蹭完佑川蹭時遠,蹭完時遠蹭紀遇,汽車輪胎都冇你會蹭。瘋婆子趕緊滾出娛樂圈!不然見你一次撕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