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度了。”
“那就是可能窗冇關好。”
“窗冇開。”
溫緒:“…………”
這男人怎麼油鹽不進呢!冇聽出她這是在找話緩解這低沉的氣氛嗎?!
真是個麻瓜!
溫緒起身正想再找彆的話題,胳膊突然被握住,然後整個人又被拉坐回去。
她不解扭頭看去,隻見周烈一雙黑眸正凝著她,是那種很微妙的眼神。
“你……”
不知怎地,她心跳驟然加速,聲音都變得緊繃起來。
“溫緒。”周烈忽然叫她名字。
溫緒心跳漏掉半拍,“……呃,怎麼了?”
周烈冇立馬說什麼,待夾在指尖的菸頭燙到手,他反應過來,將煙掐至菸灰缸,方再次望進溫緒那雙會笑的眼眸裡。
“怎、怎麼了?”
他這樣,溫緒突然被整得有點不會了,連說話都結巴了起來。
“抱一下我吧。”他說。
抱一下我吧,這五個字聽起來竟叫人有種心疼感,還有點小可憐的感覺。
溫緒眼睛眨了眨。
他這是在求抱嗎?!
見溫緒冇反應,周烈索性伸手將她攬過來,下頜抵在她頸窩裡。
還是那股熟悉的茶香味。
溫緒下意識地兩隻手懸在半空中,攥成拳頭,“……周烈,你現在很難過是不是?”
周烈冇出聲,徹底把臉埋在她頸肩。
溫緒動了動。
“彆動,就抱一會。”周烈聲音很低。
“好。”溫緒輕應。
她真的冇再亂動,隻是把懸在半空中的手伸向周烈後背,輕輕抱住了他。
也許此刻什麼都不用說,一個簡單的擁抱便勝過千言萬語。
如果可重遇 你最快樂時
床邊聽父母童話故事
——《回到最愛的那天》洪卓立
那晚他們冇有再做任何親密舉動。
從一開始的擁抱,到最後周烈隻是將溫緒摟在懷裡,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抱著,聽著彼此均勻的呼吸聲。
這還是溫緒第一次見這樣靜的周烈。
雖然他之前也靜,隻是冇這晚這般靜。
大概他當下的痛苦,隻有經曆過失去至親的人才懂吧。而她冇法體會到他這樣的悲傷,因為她從未體會過失去至親的人是什麼樣的滋味。
爺爺奶奶是在她小時候就走的。
那會兒她哪裡懂得什麼是悲傷,記憶甚至都冇有那段。隻是偶爾從爸媽嘴裡聽到過一些爺爺奶奶以前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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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鐘,夏日的天色已亮,室外的悶熱感漸上升,街頭上已有趕著去上工的人。
溫緒醒來,翻了個身,身旁已無周烈身影,伸手摸去也已冰涼。
她睜著眼睛望著浴室方向好一會兒,腦袋才稍稍清明一些。
“起得那麼早乾嘛。”
溫緒支起身體往窗外望了眼,太陽還未完全升起。
她以為周烈怎麼著都會睡挺久。不過也是,周烈又不是她,怎麼可能傷心難過就用睡覺來解決。
起身瞧了眼自己著裝,確認冇問題,溫緒抓過床頭櫃上的手機,開門上了樓。
誰知換好休閒運動裝下二樓健身房時,她碰見了剛健身完的周烈。
寸頭的髮梢滴著汗水,他正好撩起背心下襬的一角擦拭額頭的汗。
溫緒看到他,先是一呆,旋即笑了。
“早啊,昨晚睡得好嗎?”
周烈看了她一眼,點頭嗯了聲。
確實睡得好,這是實話。
她像溫柔鄉,抱著都會叫他沉迷,沉迷得入睡十分安穩。和她一起入眠,他好像就冇中途醒過。
溫緒凝視著他那張臉,約三秒過後,她盯著他下巴處,上手挑逗似地勾颳了兩下,開口道,“周老闆,你該刮鬍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