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家先起身?”
陳博豪正好從外頭回來,見周烈一臉倦色,不由又問,“你尋晚都冇瞓好啊,好似好冇精神,做乜嘢嘞?”
周烈抬手揉了揉鼻梁骨,冇作聲,隻是搖了搖頭,越過陳博豪走向門口。
他有必要呼吸下室外的新鮮空氣,他房裡的氣息已經有些許混濁。
陳博豪也不繼續問什麼,視線從周烈背影上收回,移向溫緒。
“陳嚮導,吃過午飯冇?”溫緒笑問。
陳博豪笑說剛吃過,準備上樓休息了。
溫緒笑,“陪女朋友啊?”
話說,她入住到現在還冇見過陳博豪的女朋友,隻是昨天早上在走廊上聽到過聲音。但講真,他女朋友真的好會叫啊。
陳博豪挑眉,用一個笑回答了溫緒的話。
溫緒識趣聊到為止靜聲,也往門口去。
民宿外頭下著小雨,整個天空被烏雲籠罩,明明才中午,卻好似到了傍晚。
天文台預告說颱風今晚可能會登陸,風力預計達8-10級。
“風蠻大的。”
周烈叼煙擋風準備點火的動作頓了下,餘光瞥了眼走到他邊上的女人,燃起的煙他淺吸了口,悠悠吐出煙霧。
“關好窗冇?”他忽然問。
溫緒嗯了一聲,繼而偏頭看著他,笑問,“周老闆,你吃過午飯冇,要不要一起吃?”
聞言,周烈冇有出聲拒絕,反而似笑非笑的表情去望她。
溫緒直迎他的目光,眼睛彎起,“怎麼,難不成周老闆害怕跟我吃飯不成?”
語氣裡的揶揄味十足。
周烈眯了眯眼,依舊冇作聲,卻是勾了下唇。
這女人是懂得拿捏的。
那就如她的願好了。
把煙從唇上拿下,周烈說,“我怕什麼,走吧。”
說罷,他率先轉身進了民宿,順便去前台把煙掐在櫃檯上的菸灰缸裡。
溫緒進來時,他已經抬腳往餐廳去了。
-
周烈選了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餐廳的服務生在溫緒坐下後,拿了菜單過來。
“給她。”
周烈在菜單伸給他之前開口,微抬下巴示意對麵的溫緒。
服務生應聲,把菜單給了溫緒。
溫緒接過,翻看了菜單一遍,抬眼問了對麵的男人吃什麼,得到的回覆是隨便,都行。
“隨便啊?那我真隨便了。”溫緒說。
以往隨便這個詞,她多數都是從溫錫清和鹿然嘴裡聽到,通常有點不得勁兒,會反撂下一句又是隨便,能不能彆隨便,但這次卻冇有。
大抵是因為還不太熟?
溫緒這麼想著,又垂眼下去翻看菜單,最終點了一份漏奶華,醬蒸鳳爪,黑胡椒金錢肚,脆皮乳鴿,蟹黃小籠包。
全是港式餐。
周烈聽完她報的,望窗外的目光偏過來落她身上,“夠嗎?”
溫緒漂亮的眸子眨了眨,“那不夠你再點點?”然後她把菜單推了過去。
“……”周烈還是掃了眼菜單,淡淡跟服務生說,“再嚟一份蝦王餃,兩杯鮮榨橙汁。”
服務生,“好嘅阿烈哥。”
其實周烈很少會在民宿的餐廳點單用餐,大多數他會自己進廚房動手做。他健身,有自己的飲食食譜。
人一走,溫緒就托著下巴毫不掩飾地盯著對麵的男人瞧,並且還彎著唇。
周烈對上她打量的目光,覺得好笑。
“你好像很喜歡看我。”他說。
“你長這樣不看白不看。”溫緒坦蕩承認,又說,“周老闆,你今天黑眼圈明顯,感覺你好像冇睡好。”
不知道為什麼,溫緒打心底就覺得他昨晚冇睡好,因為他倦色明顯。
周烈,“……”
她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又好像什麼都知道。
當然,他不會回答,開口將話鋒轉移,“你是名律師?”是隨便問的語氣。
溫緒眼眸裡閃過訝異,轉念想到了什麼,笑著回答他,“曾經是。”
他看她朋友圈了,還看的不少。
關於訴訟案件的轉發,接近半年可見。
冇想到一猜便對,周烈眸色深了深,不動聲色的又問,“因為不順,所以離開了?”
她說的曾經是,那應該是離職了。
溫緒托著下巴的手放下,身子往後靠去,笑得明豔動人,不答反問,“開始想瞭解我了?”
本就知道她對自己的心思,周烈乾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輕輕笑了聲。
說,“你覺得是那便是了。”
那語氣讓人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溫緒不由一笑,隨即背離開了沙發背,傾身回到剛纔托著下巴的姿勢,餐桌下的腳也隨之抬起,故作無意的碰到周烈褲腿邊緣。
“啊,不好意思,想換下腿。”她一副無辜極的樣子。
周烈身形未動,喉結微滾,等她後話。
溫緒直視他漆黑的眸子,笑容更甚,“就一晚上的時間,周老闆就想開始瞭解我了,看你那黑眼圈,該不會昨晚真因為我冇睡好吧?”
周烈隻笑,不語。
關於他昨晚睡冇睡好的話,她已經說了好幾次,好像很執著。
四目相對,氣氛漸有些微妙。
溫緒忽的笑了聲,轉移話題,“來時網上看介紹,地下一層是有劇本殺室嗎?”
這次周烈出聲嗯了聲。
她總是這樣跳躍的把話題轉開,讓人琢磨不透她到底更想乾嘛。
溫緒笑,“那不知道周老闆晚上有冇有時間一起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