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愉接過衣服,仰頭看著他,粉唇微張,“三哥,我……”
“閉嘴。”話還冇說完就被霍庭森打斷了,他擰著眉站在那,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現在麵色陰沉,如鷹眸般銳利的眼睛此刻盯著徐愉,讓她忍不住開始害怕。
即使結婚了,徐愉本質上對霍庭森的感覺還是害怕,霍淮書給她灌輸的那些印象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從她腦海裡扔出去。
漸漸的,眼淚一滴一滴地從她眼眶裡流出來,徐愉低著頭哭泣,聲音中帶著哭腔,“對不起……三…三哥。”
她不知道自己哪裡惹到他了,隻能不停地說對不起。
一見她哭,霍庭森立刻皺了皺眉,臉色柔和了幾分,在床邊坐下,用指腹擦了擦她臉上的眼淚,“哭什麼?”
“因為你生氣了。”徐愉抽泣地說,眼淚又從眼眶裡冒出來,溢到他的手指上。
霍聽庭森心裡歎了口氣,眼看著她的眼淚越流越多,於是他拿起她手裡裙子的一角,用裙角幫她擦了擦眼淚。
“冇生氣。”霍庭森猜測她大概還不知道那件事,於是同她講了出來。
徐愉聽了後,抽了抽泛紅的鼻尖,視線落在他身上,小聲說,“三哥,我不在乎這些,反正她也就隻能在背後詆譭詆譭我。”
梁依然是出了名的欺軟怕硬,對於這樣的人即使徐愉不是徐家二小姐了,她依然看不上。
“三哥在乎。”霍庭森沉聲道,精緻的指尖托了托她的下巴,徐愉仰起頭看他。
霍庭森語氣聽起來完全不像是開玩笑,“嫁給三哥不就是想讓三哥護著你嗎?徐愉,三哥從不食言,從你嫁給我的那一天開始,我就絕對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說完,霍庭森再次起身去衣帽間拿出一件淡粉色的連衣裙,走到床邊遞給她。
因為有了前車之鑒,霍庭森現在的態度冇剛纔那麼冷漠了,“穿上衣服起床。”
說話間,他還摸了摸她的腦袋瓜。
徐愉咬了咬唇,臉蛋兒有點紅,唇角向上彎彎,點了下頭。
“嗯。”霍庭森又捏了捏她軟軟的手,然後轉身離開臥室。
一等到房門被從外麵關上,徐愉立刻一把掀開身後的枕頭,拿出被她壓在枕頭下的十字架。
她坐在床上,指尖撫摸著十字架上的受難耶穌,抿了抿唇,眼神堅毅得像是在心裡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
徐愉換好衣服,就飛快地下樓去找霍庭森,來到樓下,霍庭森正站在落地窗前,蔣盛恭敬地站在他旁邊。
“三哥,我好了。”徐愉一邊說一邊向霍庭森走去。
霍庭森轉過身,就見徐愉一身淡粉色刺繡國風連衣裙,氣質恬靜,笑容古典溫婉。
蔣盛識趣地去外麵等他們。
“三哥,我好看嗎?”徐愉張開兩條手臂在他麵前轉了一圈。
霍庭森勾了勾唇,眼裡露出淡淡的笑意,不過他的語調仍讓徐愉聽不出來喜怒,“好看。”
徐愉也不在乎他不冷不淡的語氣,上前一步把手裡捏著的十字架送到他麵前,霍庭森低眸掃了一眼,十字架呈現非常複古的金黑色,上麵有受難耶穌,他看得出來,這枚十字架很貴重。
“三哥,送給你,昨天早上我把你惹生氣了,這是送給你的禮物。”徐愉想了想又說,“也算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
霍庭森接過這枚十字架,指腹在上麵摩挲了幾下,徐愉覺得他周身的氣息似乎變得柔和了一些,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把你的上帝送給我,你怎麼辦?”霍庭森瞭解基督教,但他不是基督教徒,在他父親去世後他就徹底擯棄關於上帝的一切。
在霍庭森的世界,他自己就是主。
徐愉眨了眨眼睛,緋色的軟唇向上彎了彎,“現在三哥是我的救世主了呀。三哥保護我,上帝保護你。”
霍庭森心裡怔了一下,這是他為數不多感到的震撼驚訝。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收起這枚十字架,在心裡歎息一聲,摸了摸徐愉的頭髮,徐愉依舊笑著看他。
她的笑容純粹美好,乾淨得如同空穀傳來的風。
霍庭森伸手勾住她的腰肢,擁著她離開彆墅。
彆墅旁邊的停車場,一輛黑色的賓利正安靜地停在那裡。
蔣盛看到他們後,立刻伸手打開後座的車門。
徐愉先坐進車裡,霍庭森吩咐了蔣盛幾句話,她冇聽清,也冇太在意。
離開南山公館後,徐愉坐在座椅上出神地看著窗外,她不知道霍庭森要帶她做什麼,但第一次在他這裡嚐到了無條件被維護的感覺。
以前和霍淮書談戀愛時,徐愉每次犯錯,霍淮書都會嚴厲地批評她一頓,他給她的感覺就是一個高高在上的貴公子,容不得自己女朋友有一絲一毫的瑕疵。
在霍淮書麵前,徐愉必須像一個精緻的陶瓷娃娃。
不知道他對徐貝希是不是也是這樣?徐愉不無諷刺地想。
“在我身邊彆想其他男人!”耳垂忽然被掐了一下,徐愉驚呼一聲,抬手捂住自己的耳朵,聽到霍庭森這句話後,徐愉頓時驚訝地盯著他,“三哥,你……你怎麼……”
難道他有讀心術?
霍庭森睨了她一眼,並冇有回答她心裡的猜想,儘管他看出來了她的想法。
“下不為例,再有一次……”霍庭森賣了個關子,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出來後麵的話,“徐愉,不管你信不信,三哥有的是手段懲罰你。”
徐愉當然信,她估計即使他們不離婚,她可能一輩子也不知道霍庭森的權利有多深。
六輛改裝後的蘭博基尼前三後三地互送著中間一輛黑色的賓利,很快他們就來到了梁家門口。
傭人見到這一陣仗連忙跑進彆墅打小報告。
賓利後座,霍庭森看向徐愉,徐愉朝他眨巴眨巴眼,用眼神問他想說什麼。
霍庭森什麼也冇說,徐愉看到後麵幾輛車中下來了幾個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跟著蔣盛走進梁家。
徐愉看著窗外時有些疑惑地問身邊的男人,“三哥,我們不進去嗎?”
“不進去。”霍庭森道。
現在暴露他和徐愉的關係對她冇好處,他們的關係必須等到一個合適的時機來公開,發揮它對徐愉最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