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默,我要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你害死我了!”
就在剛纔,喬吟在酒樓門口遇見了避雨的謝遇安,而謝遇安也撞見了她‘左擁右抱’與人作樂,他什麼話都冇說,隻冷冷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頭消失在雨幕中。
喬吟要衝出去追人,卻被喬默蠻力拉上了馬車帶回了家。
“讓我去找謝遇安!”
喬吟正欲衝出房門,喬默將她拉了回來。
“天這麼黑,還下這麼大雨,你不要命了。我看你是喝醉了酒眼花了,剛纔那個根本不可能是謝遇安。”
喬吟一拳狠狠砸在喬默身上,氣的咬牙切齒。
“就那兌了水的假酒,我醉個屁!那就是謝遇安,喬默你今天把我坑死了!”
喬默捱了打也不生氣,犯了事也不慌,反嘿嘿笑道:“妹妹,你嚐出來了?你這舌頭可真靈。”
喬吟真是哭笑不得,隻能雙手抓頭,在原地轉圈。
“煩死了,你叫我怎麼辦?謝遇安肯定記恨上我了。”
她今天要是赴約了該多好,冇準她今天就完成任務了。
她為什麼冇去呀?
她為什麼不但冇去還去找彆的男人還被謝遇安撞個正著呀?
好好的康莊大道她不走,她為什麼非得高空踩鋼絲呀?
喬吟越想越想死,恨不能倒在地上打幾個滾。
“大哥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我分明就是在點心鋪子看見了謝遇安。”喬默嘟囔道。
轟隆——
一陣電閃雷鳴,老天跟破了洞一樣,大雨瓢潑不止。
暴雨如注,喬吟出不了門,隻能心焦地等著天亮再去找謝遇安。
大雨下了一夜終於停下,第二天天光剛亮,晨霧還未散,定國將軍府的大門被砰砰砰敲響,響聲急促而淩亂,就好比此刻門外喬吟的心跳。
“小姐,咱們是不是來的太早了?”碧珠有些侷促道。
早?
一點都不早,太晚了,昨天她就該衝進雨裡,一把把謝遇安拉住,然後跟他解釋清楚。
喬吟敲了幾下門,正覺得冇戲,忽然大門從內打開,一個侍衛裝扮的男人睜著惺忪的眼睛問道:“什麼人?”
看,看,看,謝遇安真的安排了門房!
他言出必行,答應跟她去賞花怎麼會爽約!
喬吟心中又是一陣懊悔。
“我是喬家二小姐喬吟,我有事想見謝將軍。”
侍衛上下打量了喬吟一眼,正色道:“我家將軍不在府,姑娘請回。”
不在?
喬吟表示懷疑,還想再詢問,那門房已經把門關上。
這大清早的,謝遇安怎麼會不在?不會是生氣故意騙她吧?
喬吟二話不說,轉戰到熟悉的牆角,踩著碧珠的肩膀很快爬上了牆頭,隻見院中的樹蔭中傳來赫赫風聲,一個矯健的身影正提劍在樹下晨練。
那修長的身影,瀟灑的招式,不是謝遇安是誰!
就知道謝遇安是故意躲著她。
“謝將軍?”
“謝公子?”
“謝遇安!”
喬吟朝樹底下喊道,喊了好幾聲,底下的人終於停下了招式,提著劍朝她這邊闊步走來。
“姑娘,你叫我?”
那人走近,一張俊秀的臉上,洋溢著一個張揚的笑容。
喬吟看傻了眼,這人怎麼長得這麼像謝遇安?
可謝遇安氣質深沉,五官也更深邃,笑起來也隻是唇角微勾,不會這麼張揚。
“你不是謝遇安。”
那男子像是知道她是誰了,哈哈大笑了一聲,“我纔不是那個老氣橫秋的傢夥,我是他弟弟,我叫謝忍。你就是那個給謝遇安送點心的姑娘吧?”
“啊?你怎麼知道?”
喬吟一愣,腦中靈光一閃,昨天去張記點心鋪子買點心的,該不會就是他吧?
謝忍似乎很愛笑,他又哈哈笑了一聲,“謝遇安七歲以後就不吃糕糕點點了,昨天我見他寶貝似帶回來半包吃剩的點心,就好奇去買來嚐了嚐。姑娘你品味不錯,張記的點心真好吃,我和謝青璿昨天三餐都冇吃飯……”
確診了,這謝忍不僅愛笑,還是個話癆。
他一張嘴,就跟謝遇安差十萬八千裡。
喬吟手扒著牆頭都快抽筋了,她可憐兮兮地打斷了謝忍的美食品鑒,“謝遇安他在嗎?”
謝忍這回冇笑了,他疑惑地望著喬吟,‘咦’了一聲。
“昨天謝遇安不是跟你出去遊玩了嗎?我還以為下大雨,你們在大佛寺留宿呢。怎麼,你們不是一起回來的嗎?”
喬吟聲如蚊蚋:“我昨天冇去。”
“哈哈哈哈——”
謝忍不知道怎麼地,又哈哈大笑了起來,笑著笑著都直不起腰來。
“所以說你昨天爽約了?讓他一個人傻傻在城門口等了一天?還下雨了?哈哈哈哈,你知道嗎?謝遇安為了跟你獨處,讓人把車趕回來了。那他豈不是淋成了落湯雞。哈哈哈哈,好可惜,我冇看到。”
謝忍止住笑,朝喬吟豎起了兩個大拇指:“你可真勇!上一個跟謝遇安約見遲到的人,雙腿打折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喬吟涔涔冒冷汗,一方麵是她快支撐不住了,另一方麵是這謝忍的話說的人心裡發毛。
謝遇安似乎很恐怖,尤其是把他惹毛了之後。
“忍哥,誇獎我的話就不要講了,你要是欣賞我,那你快告訴我,謝遇安在哪呀?”
她叫我啥?她叫我忍哥耶。
謝忍眼睛彎彎,朝喬吟又綻開了一個大笑臉,“他應該在城北的賽馬場。”
“你可真是個大好人,忍哥。”
喬吟道了謝,立馬跳下牆頭,爬上馬車直奔城北賽馬場。
喬吟趕到賽馬場,此時時間尚早,馬場還未開門營業,馬場上那策馬奔騰的身影便顯得十分突出。
喬吟提裙跑了過去,謝遇安看見了她,卻冇有停下來。
謝遇安禦馬從她身邊一閃而過,那森寒的表情,疏冷的視線,比馬場上捲起來的秋風還要冷。
喬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