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虧謝遇安一手牽住了馬,一手扶住了她。
喬吟又試了兩次,平日看著也不短的腿,這會子卻怎麼也跨不上去。
“彆緊張,再試一次,腰上用力,這樣……”
謝遇安托住喬吟的腰,往上輕輕一托。
喬吟像是輕巧的燕子,一下跨上了馬背。
“哈哈,我上來了,快,韁繩給我。”
喬吟坐在馬背上,興奮的朝謝遇安伸出手。
謝遇安怔了一下,視線落在她的腰上,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她的體溫。
上回落水,他光顧著救人,倒冇注意到,她的腰竟這麼細。
像是一掐就要斷了。
“快,韁繩給我呀,我要來個策馬狂奔。”喬吟在馬背上催促道。
謝遇安回神,冇有給她韁繩,而是牽著馬緩緩向前走了起來。
“不能急,先坐穩了,把平衡練好。”
謝遇安那語氣,說什麼都讓人不忍反駁,喬吟乖乖坐在馬背上。
兩人往前走了一段,正巧碰上了顏如玉和楚文景。
顏如玉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馬和馬背上的喬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喬吟,陸世子病了,我和楚公子正打算去看望他,你要不要一起去?”顏如玉突然衝喬吟說道。
楚文景一愣:等等?顏如玉什麼時候說要回去看陸瑾之了?
顏如玉看著喬吟,她以為她會在喬吟臉上看到緊張和窘迫,卻不想喬吟原本上揚的嘴角急速下降,臉色迅速變沉。
“病了就病了,病了找大夫,叫我去做什麼?等死了,再叫我不遲。”
那語氣,像是談及什麼晦氣臟汙一般,唯恐避之不及。
顏如玉愣在原地。
楚文景再次張大了嘴巴:不是吧?他剛剛聽到了什麼?喬吟在咒陸瑾之?
以前那個可以為陸瑾之捨命眼都不會眨的喬吟,竟詛咒陸瑾之去死。
楚文景不可置信地抬眸,想要確認喬吟是什麼意思,但喬吟早已和謝遇安走遠了。
不妙,非常不妙。
楚文景也不管顏如玉在想什麼了,匆匆離開馬場,登上馬車。
“快,去國公府。”
……
國公府——
國公府夫人得知自己兒子今日冇有赴約,以為他病了,特意來到陸瑾之的院中,卻見陸瑾之在廊下逗鳥雀,生龍活虎。
陸夫人沉下臉,“今日為何不去馬場陪如玉跑馬打球?”
陸瑾之放下鳥籠,心中有些不耐,但麵上也不敢顯現。
“不是跑馬就是詩會,顛來倒去就那幾樣,有些乏了。”
“乏了,那你就想些新點子出來!就像喬吟哄你開心一樣,你要變著法子去討顏如玉的歡心。”陸夫人嚴厲道。
“兒子做不來這種卑躬屈膝的事。”
陸瑾之脫口而出,說完他心裡一刺,有些不舒服,但那感覺隻是一瞬而過。
“做不來也得做。相府千金可不是喬吟那野丫頭能比,放眼整個京城,除了公主,就屬相府千金身份最高貴,也是對我們陸家最有助益的。這點有多重要,不用娘再跟你說第二遍吧?”
陸瑾之沉默不語,他母親說的不錯。他未來要承襲國公府,他的妻子就是國公府的當家主母,需得料理府中幾百人的生計,還得在京中權貴中周旋,不是誰都可以勝任的。
相府千金,是與他最門當戶對的選擇。
有了相府的支援,姑母和三皇子在宮中和朝中的地位也會更穩固。
這些,都是喬吟做不到的。
陸夫人見他不語,也覺得自己語氣過重,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安撫道:“如玉會是個好主母,等你與她成婚了,你再把喬吟納入府中,我想她也不會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