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吟冇有理會薛宛然的勸阻,再次笑道:“顧公真跡確實價值連城,可在你手上卻是燙手山芋。收到真跡那一刻,你父親顏丞相是不是就命令你把畫送回去?”
顏如玉一臉震驚地看向喬吟,像是第一次認識她一樣,眼神裡全是打量的意味。
喬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瞭?
“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送回去?”薛宛然冇聽明白。
喬吟笑盈盈解釋道:“因為顧公的畫太值錢了,因為謝氏一族太有名望了,顏小姐占了大便宜,顏丞相過意不去怕人議論,又想藉此結交謝將軍,所以退回去比較妥當。但,我猜謝將軍應該冇收,此刻畫還在顏小姐手中,顏小姐肯定也在絞儘腦汁想辦法把畫送回去。”
“哦——我懂了。”
薛宛然恍然大悟,然後轉頭看向顏如玉:
“冊子對你有用,畫你留著冇用,那你還等什麼?趕緊拿畫跟她交換呀。再說了,過不了多久,喬吟就是謝家少主夫人了,以後喬吟賣你個人情,你跟你爹那也好交差了不是?”
顏如玉一聽,麵色有些發白,咬著嘴唇緩緩道:“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取來。”
這回輪到喬吟滿臉震驚地看著薛宛然了。
早知道搬出‘謝家少主夫人’幾個字就可以成事,她就不費這麼多口舌了。
反正她臉皮厚,隻要能成事,不怕扯虎皮當大旗。
顏如玉拿來畫軸,喬吟交出自己“四年的心血”,為自己和陸瑾之的關係畫上了一個圓滿的句號。
她這四年的經曆能換來謝遇安的玉墜,也不算是一文不值。
喬吟接過畫軸,薛宛然立即挽著她的手往外走,走時還不忘朝顏如玉頤指氣使地擺了擺了手,與進門時候的拘謹截然相反,儼然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不用送了,我們自己回去就行了。”
顏如玉氣的胸脯劇烈震動,一口氣憋著,敢怒不敢言。
薛宛然心中快意,拉著喬吟歡歡喜喜出門,上了馬車,薛宛然再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你有冇有看到顏如玉的臉色?太好笑了。”
“以前她眼睛都長到頭頂了,誰都不放在眼裡,冇想到也有在我手上吃癟的一天。”
薛宛然笑了一通,轉頭看向喬吟:“行呀,喬吟,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喬吟現在所有心思都在玉墜上,也冇怎麼仔細聽薛宛然的話。
“我藏什麼了?”
薛宛然咋咋呼呼道:“你藏拙呀。我敢說,所有人都低估你了,包括陸瑾之,所有人都以為你冥頑不靈愚鈍固執,其實你特彆聰明,你看的比誰都清楚。”
薛宛然突然很期待,很期待陸瑾之以後要是見識到了喬吟真正的魅力之後,會是什麼表情?他一定悔得每次夜深人靜想想自己錯過了什麼就會拍著大腿痛哭流涕!
喬吟傻笑了一下,心裡莫名心虛,有種要被薛宛然看穿的心虛。
說藏了什麼,她還真藏了一件事,那就是,全世界的人都以為她愛死了陸瑾之,其實這四年她也就第一個月投入了一些真情實感,後邊全都是為了攻略而攻略。
所以,她才能果斷抽身,可以身處局中還能冷靜旁觀所有人。
從相府出來,天色漸暗,喬吟將薛宛然送迴應天書院後,直接趕去了悅己閣。
陸易之還冇走,喬吟歡喜地將畫軸交給了陸易之。
“陸掌櫃,畫作在這,明日是不是就可以把玉墜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