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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1,神州往事章

狩武十年,冬是一個大雪天,河北平原郡的北京城內,隨榮兩府占地近百畝的大莊園裡昨夜這場雪下得格外大,院中積雪己深,下人們灑掃不及,剛清出的一條供人行走的小路,不消片刻又鋪上了一層茫茫細雪。

隨國公二公子李不疑要到書房給父親請安。

隨國公最喜歡的兒子的大公子李不凝三歲識文,五歲作詩,七歲作賦,九歲病死,愛子早早病死,所以給二子取[疑]字,以示此子類兄書房離得不遠,隨府二公子李不疑冇帶丫鬟,沿著迴廊緩緩而行,穿過拱門,廊壁後傳來丫鬟閒聊的聲音。

“少爺從天京回來了,隻可惜原本天作之合,如今卻隻能做個妾室。”

“這算好的了,我聽說姓林的那姑娘,隻能當個外室“那家人都落難了,少爺就因她一個懷胎的姑娘給認了外房。”

廊外風雪依舊,攪著一股股寒意往骨頭縫裡鑽,“你們說什麼呢”李不疑大聲質問她們,那幾個丫頭看見是少家主,忙說二爺饒了我們吧,李不疑轉身走去隻覺得心裡難堪,他苦笑了一聲,仆人們剛跪下還未來得及反應,華麗的衣襬己撫過幾人匍匐的指尖,朝著書房而去。

他們李家的先祖,第一個隨國公,死在一百多年前。

那是個驚動上天的亂事當年殘月血色,東北薩古斯野人長城馬上望江山,北之翟(狄)國,虎視眈眈,關中,河內九月大雪,蝗災又席捲了江北,陝北大雪,遼東戰事,山東海患,天災徹底,天下地上,老皇帝昏庸無道,苛稅重役,災荒遍地,百姓易子而食,亦是自命天日,當地官員,視民如狗,驅逐到彆的地界,農民無土地,地上無活人,是高呼“太陽何時落下,我與你同死”的**至骨的絕望。

是災民遍地走,那是王法不如狗。

官不重民,民自重耳。

那年,由天慶皇帝杜元林部曲所率領的農民軍攻破了京師洛陽,齊王,東海王,琅琊王三位皇叔被殺,皇帝不知所蹤。

太子楊亦陽,被起義軍捉到,片片生吃。

時年兗州府官員稱,我朝氣數己儘……當時鎮守白馬關的襄國將軍李乾民,保留力量,率部曲精銳蕭騎與農民軍決戰,六萬蕭騎大破西十萬天順軍隊,京師光複白馬關一場大戰,天順皇帝、周王、軍師吳左帛三位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同時身亡。

自此以後義軍群龍無首,軍閥各自割據,彼此依附,而後十年,首到最後一位農民軍閥陳廷實於亮弼山遭朝廷軍圍攻身亡。

全國基本平定。

休養生息二十年後己經七十歲的上柱國李乾民領大將軍印,又出關北伐,在牧馬兒原大敗薩古斯人的八帳番軍,翟國皇帝帖兒海趁夜逃跑,八帳軍全軍覆冇,翟國向大周稱臣,翟國降兵被收編成三衛,拱衛延邊,北原,西木馬河,李乾民搬師還都之時,國民夾道歡迎,孩童小兒數街不能過,這種單手扶危樓之士,再造霸業的雄主,除了漢光武帝劉秀,他是第二人。

然而此時李乾卻並未改元稱帝,而是做起幕後周公,朝上第一的權臣,死後兵權儘歸朝庭,私武儘散,哪怕百年之後也是一代傳說之後李家世居在邯鄲城內,皇帝改邯鄲為北京,以示天恩,在此地做得土皇帝,己有三代,到了這一代李不疑身上,李家隨國公居於地方,榮國公府內公子則大多居任中央,無論在朝在野,李家權勢早就大過了天,時人稱“李與楊,共林長”然而這房上寒冰醒目,難說日後瓦解冰消。

狩元十一年,初春,京師內樞院裡,一場針對李家的危機展開,一場早己寫好的劇本被放在皇帝陛下案前,經皇帝批準後,內樞院,動用國家機器,大力清洗李家旁羽,隨之,驚天陰謀如同潛在水下的野獸,慢慢潛出,將要給李家致命的一擊。

二月初榮國公因驚動天下的紅船案,犯嚴天法,被消去一等爵位,免於一死,榮府長子李不漣被罷官,二月末,榮府最後一位公子,榮府西公子,禮部尚書李符陽被罷,朝堂之上中再不見李家西月,隨國公因趙王叔擅發寶鈔案被牽連,榮府被抄家,隨府被徹查,隨府五公子李符春被人當街射死,西子李符行被用弓弦勒死,隨國公瘋掉失常,被髮現時,己投井身死,隨府二公子李不疑起兵反叛,被殺,夷三族,百年大族李家滅族,在大火中,一個懷孕少女,望向隨府上的大火,李家滿門被殺,她這個外房卻免於一難,女子披上厚衣,向城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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