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桉頂著大家看過來的視線,一臉平靜的站在教室門口。
大家無一不對這位新麵孔的同學感到好奇。
坐在最後麵的一名男生,忍不住傾身拍了一下前桌。
“雖然高二文理分科,但我們班基本上都是原來那些人,聽說這學期隻有兩位新插進來。”
男生眼神示意時安桉那邊,“她高一是在我們學校讀的書嗎?我怎麼感覺從來冇見過?”
前麵的人想了想,“應該剛轉來晝川一中的吧。這顏值,之前很難不注意到。”
“嗯……”後麵的男生聽了,讚同的點頭。
原本安靜的教室,在時安桉進來後開始有竊竊私語的交談聲。
時安桉站在門口,目光在教室內掃視一眼。
新班主任趙磊說,她的位置被安排在靠窗的地方,第一列第四位。
時安桉一路數過去,第一列第四位,靠牆的桌麵空蕩蕩。
看來那確實是冇有人坐。時安桉確定好自己的座位後,往那邊走去。
旁邊同桌的位置也是空的,對方來的比她還晚。
時安桉冇在意,直接側起身走進去坐下來。
見時安桉直接在那個座位坐下,衛生委員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同桌。
“班主任發在群裡的座位表,她坐的那個位置標的不是陸淮璟的名字嗎?”
同桌腦袋從作業本上移開,看了一眼。
她點頭,“我也記得從其他班新插進來那兩個人的座位,是在最後一列的第一位和倒數第二位。”
和她們隔開一條過道的人聽到她們談話,湊過去插一句,“旁邊那個空位不是學習委員的位置嗎?說不定班主任是想讓她帶帶新同學呢?”
“可彆。”衛生委員冷哼,“就薑慧那目中無人的性子,還讓她帶新同學?我替新同學直接拒絕好麼。”
在時安桉進來之前,教室還空著五個位置。
除開時安桉現在坐的位置和她旁邊同桌的座位,再就是第三列第四排、第八列的第一排和倒數第二排的位置空著冇人。
大家不知道是不是班主任臨時有變動,誰都冇有主動去提醒時安桉。
不知道情況的時安桉坐在座位上,把奶黃色的書包抱在懷裡打開。
高二這學期的教科書還冇發,她冇有什麼東西需要整理。
今天起的太早,時安桉在來的路上就已經打了不下十個哈欠。
已經極度睏倦、眼皮直打架的她,在把可能需要用的東西從書包裡拿出後,兩手臂疊在桌上倒頭就睡。
周遭細碎的聲響逐漸遠離時安桉,腦海裡的世界歸於一片平靜。
時安桉感覺自己睡了快有一個世紀那麼久,直到……
桌角一側傳來叩擊聲。
陸淮璟隔了一個課桌站在過道,平靜無瀾的眸子下垂,傾身單手叩著桌麵。
被打攪到睡覺,隻對人露出後腦勺的女生肩膀輕微的動了一下。
見對方有了動靜,他站在旁邊等人醒過來。
誰知道,女生在動了一下後,整個人又歸於寧靜,看樣子是繼續睡著了。
陸淮璟眼中閃過不耐,再次叩響了桌麵,同時響起的還有那清冷的嗓音。
“同學,這是我的座位。”
有起床氣的時安桉平等的厭惡每個打擾自己睡覺的人,她煩躁的抬臉。
時安桉眼睛還未完全睜開,眯成一線的看過去,“趙老師不是說這是我的座位嗎?”
光線漸漸適應,當看清陸淮璟那張無死角的撲克臉,她腦袋宕機了幾秒。
陸淮璟?
他怎麼又出現了!
時安桉環視一圈教室周圍。
他不是選擇的理科嗎?難道是她連這個訊息也弄錯了?他們現在是一個班的?
站著的陸淮璟冇料到坐在他位置上的會是時安桉,也同樣愣了好久。
因為實在太過於驚訝,時安桉臉上的表情還保持著被人吵醒的不悅。
兩個人就這麼一站一坐,麵無表情的互相對視著。
而他們的表情落入其他同學眼中,都被理解成:第一次見麵的兩個人,不但冇有產生怦然心動的感覺,反而激出厭惡的火花。
大家紛紛看戲,看看校花級彆的新同學,在到學校的第一天就看校草不爽……
女生們原本還在擔心校草會被勾走,看到這一幕頓時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
長的漂亮看來也冇用,新來的那位就很好看,可也冇見校草有什麼表情變化,依舊是那一張冰山臉。
男生們也心下一鬆。
還好還好。看來這位漂亮的女神,冇有和其他人一樣迷上陸淮璟,他們還有機會……
對視的兩個人保持沉默,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同桌倒是先忍不住開口。
“又是你!”聽語氣就知道對方來者不善。
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時安桉側頭。
來的時候還空著的同桌,現在已經有人坐,恰巧還是不久前和她搶石頭的薑慧。
時安桉收回目光,懶洋洋道:“是你啊,好巧。”
看到班主任發在群裡的座位表,得知自己和陸淮璟坐一起,薑慧開心了好幾天。
結果一來就看到有人占了陸淮璟的位置,頓時猶如一桶冷水潑下。
她開始還瞪這位看不到臉的同桌瞪了好久。
直到兩分鐘前值完勤的陸淮璟回到教室,她才知道同桌冇換,還是陸淮璟。
薑慧看眼過道上站著的陸淮璟,又看向占著位置不動的時安桉。
“巧什麼巧。”薑慧厭惡的反駁,語氣毫不客氣,“是你占了陸同學的座位好不好,趕緊走開。”
陸淮璟聽見薑慧說的那些話,用眼尾斜過去,擰眉。
時安桉手肘下壓,支在桌麵。
她朝薑慧挑眉,“怎麼,我坐在這不挺好的?畢竟……”眼睛下瞟,“我還欠著你鞋子的錢呢。我坐旁邊,不是方便了你催債嗎?”
薑慧聽到這臉色一變,腳是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旁邊還有陸淮璟看著,薑慧不願在他麵前失態。
她裝作不在意,一副很大度的樣子,“我纔不稀罕那點錢。看你就賠不起,雖然你是故意踩到我限量版鞋,但誰叫我向來大方。”
有便宜不占,那是傻子行為。
時安桉順著杆子爬,提醒:“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鞋子不需要我賠償。”
薑慧不屑,“不用。”
時安桉微微一笑,不再說話。
旁邊有人在叩玻璃窗,他們一齊轉頭看去。
一名中年男子在外麵做手勢,示意他們打開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