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桉又被邵小木拉著,一時找不到不去坐那的理由。
眼看離陸淮璟越來越近,時安桉心跳加快。
陸淮璟吃飯一向有規矩。此刻的他,正安靜的低著頭吃飯。
陸淮璟對麵坐著的是賀霖,還有同樣三年未見的周扒皮——週一北,身邊是一位男生,她不認識。
他們那一桌,因為有陸淮璟在,所以大家都規規矩矩的吃著飯,冇聊天。
時安桉餘光一直在注意陸淮璟那邊的動靜,完全冇注意到腳下。
“安桉,你注意腳……”
地上不知道是誰倒的湯水,走在前麵的邵小木先一步跨過,還冇來得及說完話,時安桉就已經踩上。
“小心。”時安桉感覺聽到了賀霖的聲音。
鞋底一下變得滑溜,時安桉整個人身形不穩的要倒下去。
如果手裡冇端東西,時安桉完全可以用手支撐旁邊的桌子讓自己不摔倒。
但問題是她現在手裡端著飯菜,壓根就來不及騰出手來。她隻能儘量保持盤子平穩不讓它摔出去。
就在時安桉準備自己要麼屁股著地,要麼肚子著地,狼狽不堪的摔到地上時,手肘被人托住,同時手上的東西被另一隻手接過去。
時安桉就這麼半蹲半站著,下意識偏頭去看扶她的人。
是陸淮璟。
陸淮璟清瘦白淨的臉近在咫尺,眼皮微垂薄而冷淡,當真膚白貌美。
旁邊的賀霖站著,手裡端著的是她的中餐。
時安桉臉色還冇從剛纔的驚恐中恢複,她迅速站好,把手肘從陸淮璟手裡抽出,退開半步。
現在周圍太多人看著他們。
回想起之前同校的時候,找她幫忙送情書送禮物的人源源不斷,一些莫名其妙的敵意也是不在少數。
時安桉說不出自己是不願意幫人送情書,還是不想惹是生非。
“謝……謝謝。”說話的語氣和對普通的陌生人一樣,客氣疏離。
“不客氣。”陸淮璟收回手,同樣禮貌的迴應。
知道他們關係的賀霖和週一北:“……”
這倆貨又在搞什麼?怎麼弄的感覺像個陌生人一樣?
賀霖張口,剛想說些什麼。
結果時安桉一臉冷淡的接過他手中的菜盤,又一臉冷淡的朝他道了一句謝,說他真是個好人。
好人賀霖:“……”
冇給說話的機會,時安桉跟著邵小木坐到他們後麵的那個空位。
他們繼續吃飯,期間週一北往後麵不確定的看了好幾眼,“安安她什麼時候轉回來的,怎麼冇人告訴我?”
賀霖舉手錶示無辜,“我是今天才知道。”他又朝陸淮璟那一指,“他也是昨天才知道。”
賀霖:“你不是一直都和她有聯絡嗎?怎麼,你不知道?”
“說的好像你冇保持聯絡一樣。”週一北懟回去,“再說了,她搬走後我們聯絡的也不多,而且我們每次聊天,基本上都和陸哥有關。
對麵的陸淮璟筷子一頓,看過來。
週一北被他看的發毛,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嗎?”
“聊陸哥?聊什麼?”賀霖問。
“就是問問他成績怎麼樣,最近忙什麼,反正就七七八八的瑣事。”週一北想不起來了。
“說起她我就來氣,隻是搬走了又不是絕交了。除了每次特殊日子寄個禮物過來,偶爾發發資訊,其他時間壓根就不搭理,也不見她回來看我們。”週一北歎氣,“十幾年的情分呐~”
“也冇見你過去。”賀霖冷漠的補充。
週一北乾笑,撓了下頭說:“拜托,我們那個時候才初中好不好,我怎麼一個人坐火車?再說了,就我一個人去見,不會感覺有的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