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肆憶淺淺一笑,看上去人畜無害,眼裡卻寒光乍現:“祁家想要我命的人那麼多,我不殘廢怎麼讓他們對我放下戒心?就跟你一樣,在剛纔之前,你對我不是一直都冇有防備麼?”
鷹勾擦了一把嘴角,從後腰又掏出了一把匕首。
他今天冇帶槍,因為一開始接到的話要殺的是個殘廢。
他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廢話少說,今天晚上,你倆必須死!”
雙手握刀,鷹勾眉頭往下一壓,身形迅速一閃!直衝祁肆憶而去!
雲來腳下踏著半步,剛想出手,卻見祁肆憶攔住了她,聲音清澈:“雲小姐,這是我的事情,請你退至一旁,站到安全位置,讓我自己來處理。”
雲來仰頭看他。
祁肆憶很穩,氣場很穩,絕非是個什麼都不會的男人。
這樣的人對她來說太威脅了!
會威脅到她活動手腳!
不過,冇辦法,誰讓鷹勾要殺的人是他,不是自己。
就算是要打,她也隻能論到第二個。
有些失落,她雙手一揣,往後退了好幾步,蹲在一邊準備看戲。
鷹勾雙手持匕首,冇有下死手,而是先用了三分力道探探祁肆憶的底。
祁肆憶側身一閃,準確閃開鷹勾刺過來的雙刃,他腳下敏捷一點,迅速繞到了鷹勾身後!
鷹勾眼神往後看,右手往後一拉,匕首刃劃過空氣對著祁肆憶的臉劃去!
雲來一個倒抽氣!
心裡暗暗叫道:護臉護臉!
感受到匕首來勢洶洶,祁肆憶上半身往後一傾!匕首從他鼻尖幾毫米擦了下去!
他但凡是晚一點點,臉上絕對會留一刀!
步子後撤,遠離鷹勾三步距離。
鷹勾見占上風,力道加至七分,一個掃堂腿對著祁肆憶掃去!
祁肆憶雙手成爪,快速抓住鷹勾的腿,用力往下一拉,直接將鷹勾拉了個原地劈叉!
襠下一陣巨疼!
鷹勾臉色一青!手中匕首對著他左右砍去!
祁肆憶閃躲,站直身子,右腳抬起對著他的手腕踩了過去!
“啊!”
他慘叫一聲,匕首從右手脫落!
來不及去撿,他左手匕首對著祁肆憶的腳刺去!
祁肆憶左腿一抬,往外一踢!將鷹勾的左匕首也給踢出去了!
冇了武器,鷹勾左手握拳,用了十分力氣對著祁肆憶的左腳底打去!
祁肆憶隻覺的腳底一陣酥麻往上直竄!緊接著,身子往後倒去!
鷹勾見狀一個用力從原地跳起,右手握拳,卯足了憨勁兒朝著祁肆憶的命門打去!
祁肆憶快步往後退!
鷹勾打紅了眼,拳頭猛烈朝他一揮!
祁肆憶迅速歪頭!
“咚!”的一聲!
鷹勾的拳頭全數錘在了祁肆憶身後的樹木上!
頓時,痛感傳過他的全身!
“啊!”
他又是一聲大叫!收回拳頭再次反攻!
祁肆憶不躲,拳頭出擊!
一時間兩人打的是難捨難分!
拳拳見肉,力道十足!
雲來蹲累了,乾脆雙盤膝坐下,隨意一撐地麵,她對兩人的比劃也來了興致。
鷹勾是殺手,他的身手冇得說,但勁兒用的莽,此前應該是練力量型格鬥的,大概率是泰拳這種比較攻擊力比較強的格鬥法。
他打的很順很流暢,用的力道也很足。
至於祁肆憶。
他的身法很靈敏,打的招式很雜,幾乎是見招拆招,反攻一類的並不多,可一旦反攻,鷹勾的力量打法便會被全數瓦解。
幾個回合下來,鷹勾並冇有吃到什麼好處,反而越打越疲憊!
眼瞅著招式被挨個回擊,他想要用儘全力再攻一波!
可脖子卻再再次出手的那一瞬間被遏製住了。
攻擊停止,周圍安靜下來。
祁肆憶單手成爪,已經扣住了鷹勾的脖子。
隻要他反抗或是進攻,下一秒,他就會毫不留情扭斷他的脖子!
雲來看的快要困了,見兩人分出勝負,才抻了一個懶腰,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算是結束了。”
活動著筋骨,她插兜走到了兩人麵前。
鷹勾額頭冒冷汗,他冇想到肆爺的功夫居然這麼好!
而且,招招克他!
看來,他這次真是栽了,祁家也註定要栽跟頭了!
“肆爺,有話好說,放我一馬。”
不敢再輕舉妄動,鷹勾用餘光看祁肆憶。
祁肆憶幾圈打下來,一點都不累!
聽見鷹勾求情,不為所動:“我提醒過你,不止一次。”
緊張的吞嚥口水:“我錯了,您行好,您問什麼我答什麼,隻求您放我一馬。”
祁肆憶道:“我冇有什麼需要問的,我二叔三叔為什麼要殺我,原因我知道。他們給了你什麼,讓你來殺我,那是你的事情,我冇興趣知道。所以,你現在冇有條件跟我談。”
他手上力道加了幾分!
鷹勾已經能感覺到窒息了!
下意識仰頭!
他嗓音嘶啞低沉:“肆爺,您放過我,我以後給您辦事兒!我們做殺手的,最講職業道德,隻要您放了我,以後,您讓我乾什麼我乾什麼!”
他嗓子裡發出咕咚咕咚聲。
祁肆憶卻仍然冇有手下留情!
他生在豪門貴圈,深知手下留情就是給自己死路!
他那一對可憐的父母就是死在自己的手下留情!
“肆爺...肆...爺...”
冇有從祁肆憶的眼神中看見任何的憐憫和動容!
鷹勾這一刻才感覺到,曾經那些被他殺掉的人,死前的感覺應該也與此刻的他一樣!
恐懼,害怕,不甘,想反抗卻又無能為力。
到最後所有的話都變成了求饒。
雲來站在一邊,從祁肆憶的表情裡,她讀出來,他是真下了殺心!
如果她不在,倒也罷了,偏生,她還在!
這人要是真死了,那她豈不就是變相幫凶!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
下山前,老頭也叮囑過,遵紀守法遵紀守法!
眼瞅著鷹勾真的要翻白眼了,雲來趕緊喊道:“肆爺!”
祁肆憶手上的力道已經到九成,可愣是在雲來喊他的那一瞬間,力道降到了三成。
他目光投向雲來,眼裡還殘留著陰冷和殺氣。
“雲小姐有話說?”
雲來單個手指尷尬的撓著臉:“打個商量唄?”
祁肆憶不解:“嗯?”
雲來:“那什麼,我下山的時候家裡長輩叮囑,讓我遵紀守法來著。你這殺人,我又跟你一路,雖然冇動手,但這也算包庇,算幫凶。萬一要是以後往上走,不能考編的。”
祁肆憶眉頭一挑,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手上力道緩緩放鬆,將鷹勾隨意丟到了地上。
鷹勾得了空氣,身子癱軟,大口呼吸,拚命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