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因為十年前的突變,她的女兒不知遭了什麼災。
“林夫人,方纔是我的不是,誤會了林小姐。”
謝長宴緊抿著唇,森然的臉色多了分愧疚。
二十年來,他從來不曾如此失態……今日一聽見那廂出了事,竟做出強闖官家後院的事來。
“無礙。”
林嫣然一臉和氣,甚至擔憂的問起失蹤的溫棠:“宴哥哥,明夏姑娘要緊,她嬌嬌弱弱彆是出了什麼事,不然我林府的侍衛與你同去,人雖不多,也算是嫣然的一番心意!”
謝長宴緩和了氣色,婉言拒絕。
林氏被氣得心頭悶痛。
這胳膊肘往外拐的丫頭,婚事還冇定下,就幫著外人欺負她孃親。
這叫什麼個事啊!!
“宴哥哥,我母親氣上心頭,說的不是真心話,林、謝兩家的婚約依舊作數,明日你會來的吧?”
謝長宴回想起長青的話,應下了。
林家嫡女很懂得禮數,確實個合適做妻子的,祖母也很喜歡她。
“左右一個丫鬟,明日自會有謝家人來交換庚帖……”
這話不知是說給林家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男人丟下一句話,甩袖離去。
林夫人氣急敗壞,險些摔了茶盞,怒罵:“嫣然,謝長宴混不吝,燕京好人家多得是,以我們林家的權勢,何必委曲求全嫁給他謝家?”
“母親,謝家於我有救命之恩。”
“何況,除了他我誰也不要!”
“謝長宴既然答應了我,就必定不會食言,一個低等的下人,母親不必放在心上。”
莫說是賤蹄子不見了,就是她還在,她照樣有法子讓她死得乾乾淨淨。
謝長宴不僅女色,卑賤的東西怕不是使了手段才得了青睞。
“你&……罷了,隨你喜歡。”
“女兒懇請母親先不要告訴父親,我勢必和謝家成婚。”
林氏眼中含著慍怒,瞧見亭亭玉立的少女眸中淚欣欣然同意。
她的嫣然,總是那麼善良。
作為她的生母,豈能忍心看她失望。
水榭邊徒留下一主一仆二人,林嫣然嘴角微微勾起,撚著掌心的花瓣,眼中惡意儘顯:“柳兒,去打探下侯府。”
“小姐……這不太好吧?”
謝世子現在還不算是林府的未來夫婿,安插人進去,要是讓人知道……不是壞了林家門風。
林嫣然那張溫柔天真的笑臉突然冷下來,雙眸狠厲,手中的花兒被碾成泥,櫻唇輕啟:“柳兒,你弟弟前幾日病了,我這個當主子的,是不是要關心下府中下人。”
“婢子不敢當。”
柳兒瞳孔驟縮,跪倒在地,頭重重磕在地麵,直至溢位鮮血。
都說林尚書家的小姐人美心善,天真爛漫,可隻有她知道事實不是這樣。
烈日當空。
謝氏看著對麵的俊俏兒郎,呼吸不穩。
“祖母,我已經答應娶妻,您又何故如此?”
“明夏在京中無依無靠,她隻認識孫兒……”
謝老夫人半晌說不出話來,指著對麵冷峻的男子你你你個不停。
且不說,她還冇對那個婢子怎樣,就是杖斃了又能如何?!縱容下人、無法無天,……駭人聽聞,今日的宴兒怕不是要走那人的老路。
“老婆子冇動那婢子。”
“若不是那小丫頭被拍花子拐了去?北上的流民連陛下都痛疼,明夏生得好,這麼久冇找到,凶多吉少。”
她也是不喜歡那丫頭的,麵上裝得人淡如菊,心底指不定臟成什麼樣。
遲疑良久,謝氏也冇同晚輩置氣。
謝長宴對上老太太的麵,見她麵色如常,躬身行了一禮,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