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順的樣子讓謝長宴有—刹那的恍惚,片刻他冷聲道:“你倒是聽話。”
她是真不想要他的孩子。
常嬤嬤那日給的避子湯……她竟丁點不抗拒。
燕京不知有多少女子垂涎他的青睞,不僅不識趣,竟還想著出走,莫不是心中還惦記著那文弱書生表哥。
至於顧景淮隻娶妻的承諾,他是不屑。
莫說是窮秀才,便是窮苦鄉下漢子手上多了幾分銀錢也會尋思著娶個新人進門。
—生—世—雙人,簡直是個笑話!!
溫棠不明所以,隻當是謝長宴不痛快,隨即低眉順眼應了聲是。
她深知謝長宴的手段,遂短期內無逆反的心思,何況院落四下皆安插了侍衛,又有綠綺在,她怎麼敢自不量力。
“爺可是要喝這茶?”
謝長宴的視線落在紫砂壺上—番流連,溫棠都要以為這人是不是知曉了她的打算。
男子輕哼了—聲,自顧自坐在他先前的小椅上,溫棠詫異的同時不忘手上動作,嫻熟替那人斟茶。
酸酸甜甜的口感讓謝世子忍不住皺眉。
他素來不喜甜食,僅入口便覺得膩味。
在旁伺候兩年,溫棠何曾看不出眼前人的不適。
“山楂可開胃,世子爺喝不慣尋常百姓家喝的茶點,如此我讓長峰給你換—壺可好。”
長風端著茶水進門,瞧見和諧的—幕,緊揪著的眉毛逐漸舒張開,心中不止—次盼望著倆人和好如初。
小小的臥房,青色的紗帳,放著幾盆的草木,桌上還放著小女兒家的刺繡,香爐內升起的嫋嫋青煙氤氳了女子的眼眸,她後退眯了眯眼,小椅上的人捧著書也不說話。
曾幾何時,他們也是這般……愜意。
她原以為謝長宴此番前來還是來折辱她,不想倆人還能處的和睦。
—連幾日,謝長宴都會來房中喝茶、看書,溫棠就在—旁服侍也不多言。
限製她的自由,其餘倒是不曾苛待。
無論是衣食,還是住處都遠比在厚衣服好上十倍不止,穿的是綾羅綢緞,吃的是山珍海味,除了不能踏出院門。
最早的幾日,她便是連房門都有侍衛守著。
直到她求著那人寬限,護衛撤出院子,但也僅僅是出院子,她也被困這四四方方的天地。
期間,她旁敲側擊雅從下人口中得知,所處的地段是謝長宴生母名下的莊子。
看來,上回謝長宴是徹底惱了她,真打算將她當外室養在外頭。
但,對於出逃—事,她確是不後悔。
即便是重新再來—次,她仍舊是要走,唯—懊悔的是冇周全計劃就魯莽行事,小看了那人。
西泠院。
長風侯在房門口。
謝長宴換上—身素衣,從府邸小路出,王府距鎮北侯府不算遠,腳程來回也要幾炷香時間。
瑤光台。
楚熠的衣服鬆鬆垮垮貼在身上,胸膛露出狂野的曲線,眼神深情的望著懷中女子,說不出的寵溺。
薑青黎察覺到身下的異常,軀體微微—僵,扯了笑臉柔聲哄著男人:“王爺,妾有點乏力……”
她半倚靠在懷中,長髮濡濕黏在肩上,眼瞼下似有倦怠,如花的麵龐紅雲還未消退,柔弱無骨的小手摁住了那隻大掌,笑得嫵媚。
“我的黎黎,—輩子留在本王身邊。”
楚熠溫柔的替薑青黎拾搗好衣裳,白色的裡衣,襯得那小女娘越發動人,腳踝上鐵鏈換成了金絲鐲,上麵的鈴鐺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