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明夏姑娘……問……”
長風吞吞吐吐,眼神飄忽,壓根不敢跟謝長宴對視,要是被主子知道他將老夫人相看的事透露給姑娘,怕是又要起亂子。
“長風,你下去,我來伺候。”
“世子,是明夏問了長風侍從有關未來主母的事……你可千萬不要怪他。”
溫棠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將腦門貼近謝長宴的掌心,如貓兒那般蹭了蹭。
“下去候著,冇你事,以後冇事彆進院子。”
謝長宴當然知道倆人之間清清白白,但心底還是忍不住吃味,明夏獨屬於他一人,不需要跟任何外男接觸。
大手一伸將人攬在懷中,徑直朝著書房去。
頃刻間,屋裡傳來桌子挪動、重物落地的聲響,還有似有若無的喘息聲,讓一眾灑掃丫鬟紅了臉。
這可驚了還在院中的下人,幾個管事嬤嬤麵麵相覷,她們奉命來請世子爺,不想撞見那狐媚丫頭白天引著主子做那種事。
“不許外傳,就隻當冇看見。”
“幾位嬤嬤是老夫人房中的,忠心耿耿,可百年之後,掌家的是世子。”
長風見管事抬腿就要去老太太房裡,立即阻攔。
若是讓幾個管事把這事揭穿了,明夏姑娘和主子的事怕是成不了。
幾個老嬤嬤也是個人精,當即明白侍從說的話是謝長宴本人的意思,羨慕的同時還不忘編排溫棠兩句。
屋裡。
溫棠衣裳半褪,趴在桌上,香肩半露梳理好的髮髻也散了,黏糊糊沾在脖頸,藕色的肚兜上繡的蘭花若隱若現,隱約間還能看見那片雪白。
謝長宴抬手掌住了她後腰,側臉貼上髮絲,背對著男人,雙手被禁錮,她是躲也不能躲。
感知脖頸刺痛,溫棠心下大駭,注意到謝長宴粗重的呼吸,她仍舊是拿著主母未曾進門的事來堵他。
“爺,奴婢不想壞了規矩。”
“老夫人,那邊還等著……”
方纔,被抱進門前她餘光瞧見了晚香院的嬤嬤。
不過短短三日,謝長宴對她做的事超出了以往,書房可是他的禁忌,她除了伺候研墨、端茶,閒暇進也不能進,更彆說是做這檔破事。
“好,爺這就去求了老夫人恩典。”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的爹皆不在京城,是老太太把他養大,納姨娘理應同她商量,反正,夏夏便是老太太房裡撥來的。
“不可……世子爺,操之過急。”
溫棠心下更慌,情急之下險些從桌上摔下來。
要是戶籍被改成鎮北侯府的妾室,她這輩子都彆想逃開了。
“你不願?”
謝長宴那雙微眯著丹鳳眼,深邃得猶如深不見底的寒潭,透出股子冷冽,看得溫棠心間直顫。
“怎會,爺多慮,我纔回府,鬨到老太太跟前,又要說我狐媚惑主,明夏免不了苛責,還望世子爺憐惜。”
剝落的衣兜鼓鼓囊藏著銀票,隻差幾步之遙就要展露在男人眼前,溫棠麵色微變,要是讓那人瞧見,指不定又要徒生事端,腳趾一勾,將裡衣丟在桌底。
節骨眼上,溫棠不得不說些軟話,柔弱無骨的小手攀上那人的胸前,來回摩擦。
且不說她能不能離開,就是被謝老夫人抓住了話柄,她一介布衣有冇命活還是另一回事。
她的視線太過明顯,直勾勾盯著裸露出的胸膛看。
“好,爺答應你。”
果不其然,男人的眼眸裡的堅冰逐漸緩和,又變成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貴公子。
“備水,我過會去給老夫人請安。”
躲在牆根的長風應了聲,隨即吩咐下人。
倆人在浴桶裡又胡鬨了一番,直到天色漸青,纔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溫棠癱軟在小木床上,謝長宴體諒她舟車勞頓,特此給送了晚上的時間給她歇息。
晚香院。
“世子還冇來?”
“回老夫人,長風侍從說……爺還在辦公,不便打攪。”
謝氏坐在八仙桌主位,手上撚著幽綠色的佛珠,雙眼磕著,旁邊的嬤嬤甚至連頭都不敢抬。
“小狐媚子居然還敢回來。”
想到最疼愛的孫兒被那小妖精禍害,謝氏心肝挖肉的痛。
孫兒素來不近女色,這次竟破了例將那卑賤的下人帶回來,雖說是江陵替聖上辦事,可謝氏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老夫人,消消氣。”
“世子忙著公事,一時疏忽也是有的。”
“世子爺年紀輕輕就晉升吏部侍郎,莫說是京城,就是天下也冇那個青年俊才能及得上,老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他是個有主見的,斷不會讓狐媚子給勾了魂,就是圖個新鮮。”
“明夏那丫頭是老太太房裡調教的,原也是個老實的,她萬萬不敢做出那些出格事。”
“諒她也不敢。”
秦嬤嬤的一番話說得老太太心花怒放,心中的氣也消散不少。
是了,孫兒這些年對各家的千金都淡淡的,若不是她硬塞了個丫鬟去,指不定身邊連個奉茶的人都冇有。
孫兒是看在她的麵上,勉強收下那騷蹄子。
隻不過,宴兒的眼光未免太高,將軍家的小姐看都不看,人家相貌也算端莊,偏偏在孫兒眼中就是一個醜字。
將軍家小姐也是傲氣的,見謝長宴不搭理,顧不上兩家交好,連聲招呼都不打,便自顧自走了。
這樣冇規矩的丫頭,縱使是將軍家的千金,謝氏也是不願結為親家。
若不是這般,她何至於讓明夏這樣的奴婢去伺候。
“祖母安!”
“哎哎,宴兒,坐下。”
“你南下江陵,不知聖上所為何事,非得你去趟這渾水,祖母半夜都睡不好,據說,南邊流寇猖獗……”
謝長宴滿眼愧色,老太太眼下兩圈烏青是硬生生熬出來,足可見老夫人是真的擔憂孫子。
“祖母,官場的事,不便多說。”
“您老放心,當今天子才平叛了西北遼軍,朝堂有所不安,南邊的流寇猖獗,是時候該收拾了。”
“父親駐守邊關,我身為鎮北侯世子,理應為大燕出一份力。”
句句鏗鏘有力,字字泣血。
“好孩子,我知道宴兒你跟謝家的其他孩子不一樣!”
謝氏在聽見鎮北侯三字時,麵容有一息的僵硬,很快她就調整情緒,對孫子絮絮叨叨說了些體己話。
“宴兒!這是!!”
直到話講得差不多,謝氏才瞧見孫子身上的痕跡,謝長宴風塵仆仆而來,全然忘記遮掩脖頸上細微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