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沈逸之“敲打”過後,趙氏明白了教育的重要性,也明白了能得到杜太傅的好感有多重要。
能被杜太傅看重,必定能才名遠揚,將來不論是太子成了皇帝、還是某位皇子彎道超車成功,都一定會看中杜太傅的得意門生。
反之,若是被杜太傅不喜,將來不論哪位皇子繼位,都一定不會得到重用。
於是趙氏決定親自督促沈臨安成才。
“公主必定是冇有生過孩子的,不知道怎樣才能讓孩子聽話。養個孩子而已,哪有她那樣費勁的?”
趙氏一臉鄙夷。
瞧瞧她的兒子,從小就被她教育的乖巧聽話,她既不用刻意管著他的飲食,也不用費勁巴拉地去督促他學習,他就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並且成了名滿盛京的才子。
唯一讓趙氏覺得心塞的,就隻有他的感情這一項。
這孩子選心上人的眼光有待提高,竟然選了個小門小戶的女子,而且對方還是個不受寵的庶出,甚至在和公主成親以後,還和對方生了個孩子。
不過趙氏覺得,問題不大。
男人嘛,養個外室非常正常。
若她兒媳婦兒不是公主,便是將安兒的生母接進府中來也不是大事。
沈逸之冇反駁母親的話,因為他也覺得冷瀾之太過無能。
當初在邊境的時候,他的嬌兒就很會教養兒子,安兒在他生母的身邊向來乖巧,他從未見過她對安兒紅臉。
到底不是親生兒子,所以她嚴厲起來才毫不手軟,也不會尋找除了嚴厲教育之外的其它溫和方式。
若是換做他的嬌兒,安兒根本不必承受這些委屈。
冷瀾之回到錦繡苑,對曉柔道:“你帶著補品去一趟戶部侍郎府。”
曉柔一愣,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要不,奴婢將三少爺帶過來?”
冷瀾之微微搖頭:“他受了傷,先讓他靜養吧,不過……”她沉吟了一下:“告訴戶部侍郎,就說三少爺頗合本宮的眼緣,等他傷好以後讓侍郎夫人帶他來見本宮。”
曉柔應道:“是。”
曉柔走後,阿香走了進來。
阿香是兩個女錦邢司之中的另外一人。
看到她,冷瀾之有些驚訝:“怎麼是你?阿蘭呢?”
倒不是她對阿香有什麼意見,隻是這些日子以來她摸清了兩個女錦邢司的脾性。
阿香不喜歡與人打交道,雖然平日裡恪儘職守地保護她,但並不喜歡和她直接接觸。
所以冷瀾之有什麼需要,都是和阿蘭說。
阿香沉吟了一下,恭敬道:“回公主,阿蘭有些不舒服,這兩日都是屬下執勤。”
“不舒服?”冷瀾之驚訝了:“她可是生病了?”
在她的印象裡,錦邢司們的身體都是極好的,從來都隻聽說他們受傷,生病卻是聞所未聞。
阿香垂著頭:“是,她這幾日……不太方便。”
冷瀾之會意。
女子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即便是身體強悍的女錦邢司也不能免俗。
她本就不是喜歡苛待下人的人,便也冇有多問,囑咐道:“那你讓她好好休息,等會兒你回去看看她,順便給她帶些東西回去。”
阿香不知道公主讓她帶的是什麼,也冇有多想,說出了這兩日的調查結果:“公主讓我們盯著駙馬,但這兩日駙馬並未去過什麼奇怪的地方。”
冷瀾之蹙眉:“奇怪的地方是指?”
阿香道:“青樓妓館之類。”
頓了一下,補充道:“駙馬昨日回京後去了一趟皇宮,之後便隻在公主出門時去了一趟玉春樓,與程大公子等人相聚一番,之後便冇有再出門。”
冷瀾之知道這些人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以為她是防備著沈逸之出去花天酒地。
她並未解釋什麼,隻是微微頷首:“好,繼續盯著他。”
“記住,不管他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都要事無钜細地告訴本宮。”
“是。”
不多時,曉柔回來了,笑道:“三少爺的傷已經好多了,戶部侍郎府的人知道您很在意他的傷勢,照顧的很好呢。侍郎夫人說等三少爺的傷好了,會親自帶他過來向公主道謝。”
“你可有見到五小姐?”
曉柔一愣,不過很快就答道:“見到了,那位五小姐……很有個性。”
“哦?怎麼個有個性法兒?”冷瀾之有些好奇。
前世她見到那丫頭的時候,小丫頭渾身上下都寫著生人勿進四個字,但還是給了她唯一一塊油酥餅。
而且後來沈逸之派去追捕她的人找到了那間破廟,小姑娘還幫她騙走了那些人。
她對那姑娘唯一的印象,便是外冷內熱。
曉柔冇有立馬回答,似是在組織語言。
過了一會兒才說道:“那姑娘看著冷冰冰的,對誰都是一副防備的模樣,奴婢說公主很關心三少爺的傷勢,她的眼睛裡寫滿了抗拒和不解,似是不明白,堂堂的公主為何會如此關心一個隻見過一麵的孩子。”
冷瀾之並不覺得意外。
“想必,她吃過不少苦吧。”
她不欲再討論此事,反正過幾日見到那位三少爺,她就能找藉口把這姐弟二人帶在身邊。
屆時,便是戶部侍郎府的那些牛鬼蛇神有十個膽子,也不敢把手伸到她這裡來。
“對了。”想起一事,冷瀾之吩咐道:“你去拿些補血的東西交給阿香,讓她給阿蘭帶回去。”
“啊?”曉柔不解。
彆說曉柔了,便是阿香也很不解。
看著擺滿了一托盤的補血藥品,阿香清冷秀氣的臉上滿是迷惑。
公主究竟以為阿蘭是怎麼個不舒服法兒,纔給了這麼一堆補血的大補之物?
三日後,戶部侍郎夫人黃氏帶著三少爺姐弟上門。
三少爺名叫賀珩玥,五小姐名叫賀芊芊。兩個孩子見到冷瀾之,隨著黃氏一起動作生澀地行禮。
趙氏聽聞有客人上門卻冇來拜會自己這個主母,而是去了冷瀾之那裡,頓時很不滿。
“祖母,我肚子疼,能不能休息一下啊?”
沈臨安跑上前來,搖著趙氏的胳膊撒嬌。
趙氏有些心累。
這幾日她負責教導沈臨安,才發現孩子之間的多樣性。
哪怕是親父子,脾氣秉性也是完全不同的。
她的好大兒沈逸之小時候根本不用督促,每日都是書本不離手,她從未吃過督促孩子學習的苦,甚至擔心孩子學得太用功而傷了身體。
可沈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