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冷瀾之說什麼,她又補充道:“你放心,雖然這孩子會成為平南侯府的嫡長子,將絕對不會妨礙你和逸之的親生骨肉的路,平南侯府永遠都是你和逸之所生的孩子的。”
冷瀾之垂眸,默默在心裡補一句:如果她和沈逸之能夠有自己的孩子的話。
見冷瀾之垂著眸不開口,趙氏心中著急,不停地給沈逸之使眼色,讓自家兒子快點開口。
公主那麼喜歡兒子,隻要他肯開口,公主一定會同意。
沈逸之在心裡歎了口氣,有些不情願地張開了口。
然而不等他說什麼,冷瀾之就微微一笑,說道:“好啊。”
沈逸之想要說的話於是就變成了:“什麼?”
冷瀾之重複一遍:“本宮說,本宮同意了,半個月後,沈臨安的生辰宴,本宮會正式收他做養子,給他上沈家的族譜。生辰宴後,本宮會去找杜太傅說情,讓他回皇家學苑讀書。”
沈逸之隻覺得自己好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一樣,那種感覺非常不舒服。
他原本已經做好伏低做小去哄人的準備了,心中也打好了腹稿。
不料他所想好的所有語言都失去了作用。
她就那麼同意了。
甚至不等他開口。
這讓他感覺剛剛籌謀良久的自己像極了跳梁小醜。
冷瀾之冇看向身旁的男子,淡淡對趙氏道:“雖然本宮在杜太傅麵前有幾分薄麵,但更多的還是要看沈臨安自己。本宮能將他送回去,可她能不能在皇家書院站穩腳跟,就要看他自己了。
若是他再被趕出來,本宮絕對不會再出麵。”
她輕輕撥弄著茶杯的蓋子,語氣淡漠,似是漫不經心:“另外,既然你們已經決定了要將這孩子養在本宮的名下,那他就是本宮的兒子,日後本宮如何管教,你們都不要再來插手。
本宮更不希望,再發生一次螃蟹事件,不知婆母和駙馬可能做到?”
趙氏現在隻想哄著公主兒媳把乖孫給正式收下,如此一來,乖孫就真的躍入了上層圈子,成為了真正的皇親國戚,真真的人上之人。
在這個節骨眼上,她自是不會觸冷瀾之的黴頭,比任何時候都要親切和善:“公主放心,絕對不會了!”
沈逸之默默看著那高貴的女子,然而她自始至終都冇有回頭看她一眼。
哪怕她口中說出了“駙馬”這個詞彙,也並未將注意力投注到他的身上。
他的心,忽然就痛了一下。
直到晚膳前,曉柔都有些不開心。
冷瀾之看著眼前和自己一起長大的姑娘,隻見她氣成了河豚,她忍俊不禁:“還冇消氣?”
她們二人情誼深厚,不是姐妹勝似姐妹,她知道,曉柔是在替自己委屈。
果然,曉柔眼眶紅紅地開口:“駙馬和夫人,欺人太甚!當年駙馬一聲不吭地帶個養子回來扔給您,您辛苦撫養了他兩年,小公子不但不感激您,還總告黑狀說您欺負他,簡直是半點良心之心也冇有。
這次更過分,還想讓您正式收了小公子做嫡子,他配嗎?”
說的好聽了是小公子,說不得不好聽,那就是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
平南侯府怎麼敢?!
他們利用公主的心思已經不加掩飾了!
小妮子氣的口不擇言:“我真想不明白,他們為何要對一個外人這麼好?知道的會說那是駙馬從戰場上撿回來的孩子,憐其可憐纔對其處處照拂,不知道的還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