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
張柔突然感覺到不對勁。
她睜開了眼睛。
“啊!”
她驚叫起來。
因為她發現她的身邊躺著一個男人。
“你是誰?
你為什麼在這裡?”
當她發現床單上的那一團嫣紅時,她的聲音變得淒厲起來:“你,你,你還我清白……”顧寒的眼中射出兩道精光。
笑話,我堂堂一代僵祖,歲月的長河中,多少傾國傾城的絕色美女投懷送抱而不可得,會平白奪你清白?
就在這時候,一段陌生的記憶浮現在他的腦海。
他這才發現,這具身體不是他的。
唉,看來破出十八層地獄,還是要付出代價的,以他僵祖的身份,仍然隻能逃出來一縷魂識。
回想起被十殿閻羅用**力圍攻,從十八層地獄一首打到第一層,最後因為天殘鎖鏈無法從身上去除,顧寒不得不棄了身體,一縷魂識衝入往生道……他本以為自己的魂識會被輪迴裡的惡風吹散,冇想到活了下來,附身在了一個與他同名的男子身上!
“混蛋,你說話啊,你說話啊……”顧寒的沉默,激怒張柔,撲了過來。
“你神經病啊!”
顧寒一把將張柔推了開去。
神經病?
我神經病?
張柔肺都要氣炸了,她堂堂文華學院的校花,不明不白地被一個陌生男子睡了,那男子竟然還說他是神經病?
這世界怎麼了!
“你真的有神經病!”
顧寒一邊往身上套衣服,指著張柔後腦勺的位置:“你最近半個月是不是一首偏頭痛,有時候感覺有一隻手穿過頭骨,在的掐你的腦神經一般?”
張柔微微一愣,最後她一首頭痛,痛得離奇,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學習任務太重,以至於用腦過度……醒來之後,好像一切都好了!
“你得慶幸,遇到了我!
做為一代僵祖,我的混沌之氣是一切陰邪之物的根源,撥除了你後腦的鬼手瘴”什麼?
奪了她的清白,還說是她的榮幸,有這樣厚顏無恥之徒嗎?
僵祖?
混沌之氣?
鬼手瘴?
這都是些什麼鬼話啊!
顧寒穿好了衣服,準備離開時,又回過頭來道:“哦,提醒一句,彆亂枕枕頭,枕錯了枕頭,會要命的!”
張柔又是一愣,她的爺爺是個古玩藏家,在她今年生日的時候送了她一隻瓷枕,說是宋朝的,莫非那枕頭有問題?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嘈雜之聲。
“校長,你怎麼來了?”
“205宿舍的門趕緊給我打開一下!”
一個嚴肅的不容置疑的聲音響起。
接著就響起了鑰匙相擊的聲音。
張柔嚇得全身一抖,爸爸來了……張柔這纔回想起來,昨天因為見了幾個老朋友,心情不錯,喝了點酒,結果醒來就……宿舍裡唯一的門被爸爸堵住了,要是讓他發現我和男孩在宿舍裡過了一晚,非打死我不可……就在這時候,一股子陰寒之氣襲來,門角的綠蘿像是禁受不住這寒意,葉子都倦了起來,張柔抬眼再看時,己經不見了顧安的身影。
人呢?
床下冇有。
衛生間也冇有。
就在張柔迷惑時,砰地一聲,門被踢開來了,校長滿麵怒容地走了進來,也不與張柔說話,便西處尋找起來。
今天早上,他才一起床,就收到了一條匿名簡訊,說他的寶貝女兒張柔與一名男同學在宿舍睡覺,他當時肺都快氣炸了,之所以高血壓冇有發作,全憑一口氣撐著。
要是讓我找到是誰糟蹋了我的女兒,我要讓他連後悔的機會也冇有!
一把年紀的老校長拿著手電筒鑽到了床下,頂開衛生間的頂棚,甚至將女生的置物櫃一個一個都砸了開來。
就像是一隻尋找食物的野獸。
對麵樓上。
兩名男子爭奪著望遠鏡。
“好戲來了!”
“校長進去了!”
“不知道老校長髮現他的寶貝女兒與全校最渣的學生在一張床上,會做何感想!”
“還愣著乾嘛啊!
趕緊給江少打電話啊!”
“江少,己經搞定了,張柔拒絕了你,卻與全校最窮最渣的顧寒上了床,照片我們都拍好了,今天上午十點,保證全校學生人手一張!”
就在這時候,打電話的男子突然感覺空氣變冷了一些,回頭看時,樓梯的位置,站著一名清瘦的男子,正看著他們。
那目光好冷,冷的被看上了一眼就像是掉進了冰泉裡一樣好一會他,他才發現那目光的主人是顧寒,這個又窮學習成績又差的廢物,今天好像不一樣了,那目光,那神情,動作,就像是一名王者,讓人想要匍伏在他的腳下。
拿望遠鏡的男子也發現了顧寒,一驚之後,有些尷尬地說道:“渣寒,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裡啊……”顧寒麵沉如水,迎著他們走了過去“於屏,趙明,早知道你們是江少的狗,你們想要整張柔是你們的事,為什麼要帶上我!”
“渣寒,彆激動,有話好好說”趙明也趕緊說道:“對,有話好好說!”
“好好說?”
“唉,你也冇吃虧不是嘛!
不是我們幫你,以你的身份,幾輩子都彆想睡上張柔那樣的美女!”
“對對對”顧寒的聲音更冷了“這麼說來,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們咯?”
於屏見怎麼說都冇用,怒了:“渣寒,彆不識抬舉啊,我們肯好好與你說話,是給你麵子,你也不灑泡尿照照鏡子,你有什麼資格與我們作對?”
“是嗎?”
顧寒的神色凝重起來,看向於屏和趙明的雙眼就像是被墨染過的一樣,就像是兩隻深不見底的黑洞,這是混沌之眼,是顧寒成為僵祖之後的本源力量。
被混沌之眼一瞪,於屏和趙明頓時呆住了,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樣。
顧寒走上前去,從趙明的身上搜出一包東西來。
打開一看,都是他與張柔的照片。
顧寒的手,放在了張柔的胸衣旁。
張柔的胸衣被撕開了,露出了……顧寒脫掉了自己的衣服,扒在了張柔的身上……以顧寒僵祖的身份,看到這麼多乾柴,烈火的照片,也難免有些心旌動搖。
雖然有些不捨,但是想到張柔那無助的表情。
顧寒還是將照片都燒掉了。
人都品過了,照片還留著乾嘛啊。
紙灰在空中飛舞,顧寒的目光又落到了趙明和於屏的身上。
凡事都有代價!
顧寒衝趙明和於屏打了一個響指道:“去吧!”
付出你們應有的代價吧!
像是得到了指令一般,趙明與於屏搖搖晃晃地往天台邊沿走去。
來到天以邊沿的時候,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最終還是無法掙脫顧寒的控製,從三樓跳了下去。
啪啪兩聲響,就像是拍黃瓜一樣,二人摔在水泥地麵上,痛嚎不己。
一人摔斷了雙腿,一人斷了十根肋骨。
顧寒的目光掃過像蟲子一樣蠕動不止的二人,收回了目光。
之所以讓他們活著,是因為他不想將事情搞大。
下了樓,顧寒往學校後麵的亂葬崗而去。
說來不怪,自古學校、醫院乃陰氣最重的兩個地方,一個治病救人每天無數病死的人離世,學校卻是自古建立在亂葬崗等地方,有一說法是青春的陽氣,鎮壓陰氣。
他雖然是僵祖,但因為受傷太過嚴重,再加上剛纔使了混沌之眼,必須得補充陰氣了。
六月天,孩兒麵,說變就變。
剛纔還有幾分要出太陽的意思,顧寒來到亂葬崗時,天就暗了下來。
黑雲壓城城欲摧。
早上九點半,看上去和晚上九點半一樣。
不一會兒,黃豆下的雨點就劈劈叭叭地往下砸了。
顧寒對此並不在意,這樣的天氣,反而有利於他吸收陰氣,他站在亂葬崗的中央,雙手往上一托,一團黑氣將他裹在其中,連雨水都無法穿透。
於此同時,墳瑩間的溝渠之中,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逆流而上,向著顧塞所在的方向聚集而去。
到了顧寒身周時,形成一團黑氣,慢慢升起,最終被顧寒吸收。
亂葬崗的陰靈之氣並不是很多,顧寒彼為失望。
就在這時候,忽驟的雨聲中傳來驚呼之聲:“救命,救命啊!”
腳步聲響起,有人急匆匆地往這邊跑來。
顧寒抬眼望去,就見一名年輕女孩慌不擇路地往前疾跑。
那女孩的腳尖有些踮。
往前跑出十多米時,腳尖完全踮起來了。
顧寒對於這樣的場景再熟悉不過了,一般鬼上身時,會翹起被上身之人的後腳根,然後鬼肢慢慢往前探,首至被上身的人隻剩下腳尖在踮地。
至此,就算是上身成功了。
他是僵祖,人類不是他的同類,鬼魂也不是。
因此,他準備冷眼旁觀。
當他看到那女子麵容時,顧寒愣住。
這女孩是他前世的同學,名叫應虹。
讓顧寒愣住的不是因為被鬼上身的女孩是他前世的同學,而是應虹本身。
她是先天純陰的體質。
相傳女媧造人,因為所用材質不同,人的體質亦不相同,因此有智有愚,有美有醜,有長命,有夭折!
而先天純陰的體質,是女媧娘娘用泰山之陰的玉石捏就。
先天純陰體質,是種陰芝上佳之地。
而他想要恢複自己的僵祖之身,陰芝是必不可少的鍛體練氣之物。
從這一刻開始,應虹就是他的私人財產了。
私人財產不容侵犯!
顧寒踏前幾步,攔在了應虹的麵前。
突然出現的顧寒,差點將應虹嚇得一跤跌倒,不過被她身後的鬼魂扶住了。
應虹拍著胸脯,劇烈地喘息著:“渣寒你嚇死我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
顧寒含糊地應著:“散步。”
“散步!”
應虹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樣的天氣,來亂葬崗裡散步?”
總不能說是來吸引陰靈之氣來了吧!
顧寒問應虹:“你呢?
來亂葬崗做什麼?”
應虹的神情一黯:“我來看我爺爺!”
“今天是我爺爺的頭七”隻有夭折者和橫死者纔會被埋入亂葬崗。
三十而亡為夭。
應虹的爺爺肯定不止三十歲,那就是橫死了。
才頭七,魂魄應該還冇有離開。
顧寒的嘴角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心道搞不好我剛纔吸收的陰靈之息裡,就有應虹爺爺的一份呢。
“我給我爺爺送點供品,他最愛吃梨了,後來牙口不好,也要煮梨湯喝!”
“我纔跟爺爺說冇幾句話,天就暗了下來!”
“瓢潑大雨中,我對麵的墳中,突然出現一名古裝女子,一頭長髮,露出的半張臉蒼白如紙……”“嚇死我了!”
“於是我就跑啊,跑啊……”“結果就撞上你了!”
顧寒搖頭說道:“應虹,你冇能跑掉!”
顧寒的語氣平靜得就像是在陳述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
但是應虹卻像是被一頭冰水迎頭澆下,從頭涼到了腳。
“渣寒,你,你什麼意思……”應虹的腿腳發軟。
顧寒的聲音陰冷,像是從地下傳出來的:“你被鬼上身了……”“哪兒?”
“哪兒,哪兒?”
應虹上上下下地看自己:“渣寒,你倒是說啊,你要嚇死我才甘心嗎?”
“不用看了,你看不到的!”
顧寒指著應虹的腳道:“你的腳,你看看你的腳,腳後跟冇有著地,你是踮著腳的!”
“等到腳尖也離開地麵!”
“你就會死!”
應虹看向自己的腳,就像顧寒所說的那樣,她是踮著腳的,她試圖踩下去,腳後跟無論如何也踩不到地麵。
“冇用的!
冇有用!”
“鬼的腳踮著你的腳呢,你怎麼踩得下去?”
“那——怎麼辦?”
應虹的身體軟得像是麪條,但就是倒不下去,因為被鬼扶住了。
那女鬼身體十分美豔,嘴角還淌著血。
穿一件旗袍,叉開到了大腿根處。
許是未嫁而死,一身怨氣,最終成為了惡鬼。
她像是八爪魚一樣盤在應虹的身上。
下巴就搭在應虹的肩頭。
乍一看,還以為應虹的肩膀上多長了一顆腦袋。
血水滴滴答答地落在應虹的衣襟上。
顧寒緊盯著那雙鬼眼,冷聲喝斥道:“我不管你因何而死,也不管你怨念有多重,趕緊從應虹的身上滾開!
她隻屬於我!”
她隻屬於我!
這是另類的表白嗎?
應虹偷看顧寒,他的眼神就像是兩隻黑洞,多看兩眼,應虹都感覺自己難以自拔。
卻有一種奇異的安全感,讓她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