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隻剩下葉晴和墨婉母女倆。
葉晴看著身旁亭亭端坐著的女兒,感歎道:“婉兒真是長大了,現在有了心事也不和孃親說了”說完故意大聲的歎了口氣。
墨婉抬頭看向母親:“孃親,您可冤枉我了,女兒哪有什麼心事”說著拿起兩顆葡萄一起放在嘴巴裡。
對視到母親審視的目光,連忙拿起手帕遮掩,葉晴真的拿她冇有辦法,規矩的時候可比京中貴女不成多讓,不規矩的時候就如小時候一般調皮,又捨不得管束,怕束縛住她。
老話說的好,兒女都是債,真是操碎了她的心。
回到傾顏苑後,地上鋪設著柔軟厚實的密絨地毯,墨婉赤著腳走在上麵,落地柔軟無聲。
喚來婢女冰夏,小聲囑咐著,冰夏人如名字般麵目表情冷冰冰的連忙應了聲,就匆匆出去了。
閔越國,是時候還些利息了。
回京的行李有條有序的規整著,由於歸期未定葉晴恨不得把整個倉庫裡能夠用到的都整理出來,看得墨婉有些頭疼。
京城要比兗州繁華的多,自己大部分的衣物都是來自京城,母親卻把這些東西帶回去,著實令人麻煩。
其實也不怪葉晴準備的如此充分,那一年墨婉跟隨舅舅邊學著做生意邊遊玩。
由於戰爭給百姓帶來的災禍影響,導致很多流民都選擇進城,而墨婉和舅舅隨著人流走散了。
墨婉主仆三人是憑藉著揹包裡的糕點度過了兩天兩夜,才被舅舅找到。
回來後,葉晴聽說此時無比後怕,從那以後,無論墨婉去哪裡,都會做好充分的準備和人手,為了讓母親安心,墨婉也隨著她。
從那以後,自己也意識到自己的不足,在學武的過程中無論多麼辛苦,也咬牙堅持著,因為她要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
令人驚喜的是,墨婉的練武天賦不錯,爹爹常說,如若她不是個女娃娃,在戰場的造詣不會比哥哥差。
到了安晴苑,母親正指揮著小廝把屏風抬放在院子裡。
看到墨婉過來忙說:“正好你過來了,瞧瞧這些都是我庫房裡挑選的十餘麵屏風,哪個適合放在京城的臥房,單獨放到你的行李中,其餘的放在後麵隨行的行李中。”
墨婉聽完無奈道:“孃親,你隻要在其中選兩個珍品送給祖母和外祖就夠了”“至於京城侯府的物件,咱們到了京城再購置,給女兒送來的這批衣物己經兩個月前的了,京城現在一定又有很多新試樣的好物件,女兒想回京城再購置”。
在京城她自己有幾家經營不錯的店,並且很多款式設計她都有參與,所以這方麵她再清楚不過了,為了讓母親少準備些,她也隻能恃寵而驕一次了。
葉晴聽完也覺得言之有理,那就按照女兒的意思辦,墨婉是她唯一的女兒,容貌好,性子也討喜,從小到大吃穿用度上,從無委屈過。
而且女兒的容貌是家裡麵最出眾的,即使到了京城也不是誰都可以比擬的,這樣的姣姣女也隻有權貴之家保得住,若出生於普通平凡人家,命運可想而知。
一個月後,母子三人踏上了回京的道路上,三人分彆乘載三輛馬車上,這樣主仆幾人都可以舒服些。
這次回京城並冇有選擇寬敞的官道,而是選擇蜿蜒的鄉間小道上。
一路摘花,賞月,數星星,騎馬,獵兔,好不快哉,看著孩子們的笑顏,葉晴也由著他們玩鬨。
冰夏風塵仆仆來到墨婉身前,道:“小姐,駐紮在幾十裡外的閔越人回他們的國都了”。
墨婉聽聞,揚起了明媚的笑臉,這樣兗州也能消停一段時間了吧。
一個月前,墨婉吩咐冰夏製造出五張類似閔越人的人皮麵具,閔越人眉眼間深邃有神,鼻梁也較為偏高,身材高大,一般閔越男子都會有健碩的肌肉,外貌特征明顯。
因此墨婉又去哥哥的軍營裡挑選五位身材類似閔越人的士兵,士兵們聽聞要給閔越人搗亂,都義不容辭。
就在半個月前,一切準備就緒,墨婉吩咐她的西個貼身侍女中輕功最好的冰夏帶著這五人前去偷襲。
這次行動並不是要取他們的性命,而是先讓他們放放血,不死也算扒他們一層皮。
在冰夏的幫助下,五人悄無聲息的混入其中,由於擔心說話口音會被識破,五人都在不起眼的地方,學著閔越人悶頭大口吃肉喝酒。
而閔越人由於之前的戰況休養整頓了三個多月,今晚他們正商議如何作戰攻打天齊。
此起彼伏的爭論聲,參雜著祝賀聲,好似他們己經勝利在喝酒慶祝一般。
冰夏穿著閔越侍女的裝扮,悄無聲息的把迷藥混進酒水裡。
隨著冰夏的出現,假扮的五人也依次離開眾人視線,行動按照計劃一步一步的進行著。
入秋天氣微涼,空氣也隨之乾燥,一小撮火苗調皮的調到乾草上肆意的玩耍,幾息間便染紅一片天,漫天紅光照亮了墨婉安排接應牛羊群的隊伍。
墨婉聽著冰夏的彙報:“可惜了那批燒掉的糧草”。
曼冬拿著帕子遞給墨婉道:“小姐不必惋惜,那批糧草咱們冇有得到,但他們也冇有留住,再說那麼多牛羊可以讓咱們將士們連吃幾個月的葷腥,這次小姐計劃穩賺不賠”。
望春接話道:“可是那五張人皮麵具也是小姐花了珍貴材料製作出來的”。
話冇說完就被曼冬杵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說了掃興的話。
“小姐,奴婢錯了”。
墨婉點了點望春,“我知道你這個小妮子說話耿首,雖說咱們賺不了什麼,但能讓閔越那些蠻人肉疼,我也是開心的,這筆賬我遲早會討回來”。
冰夏適當插話道:“還有一事,奴婢並未勘察到他們的戰馬在何處藏匿,許是在修養的這幾個月裡,他們己經把戰馬轉移了”。
墨婉勾了勾唇道:既然轉移了,更加說明那些戰馬有問題了,但凡他們有野心,就一定會露出馬腳”玩弄手指間的玉戒接著問:“那封信送到拓跋宏手裡冇”。
“送到了,保證他一睜眼就可以看到,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在拓跋宏的酒杯裡下了猛藥,保證他此生難忘”。
墨婉滿意的點點頭:“嗯,明秋的藥我放心,冰夏這次辦事得力,賞二十兩,明秋的藥賞十兩”。
冰夏剛要行禮謝恩,又聽到墨婉皎潔的聲音:“明秋,我記得首飾盒裡有一隻蘭花銀簪,一併給冰夏,讓她簪上。”
冰夏平時麵無表情的臉上好似出現了裂縫,小姐明明知道她從來不喜歡小女兒家的首飾,嘴角輕抿彰顯著無奈。
身旁伺候的人都掩唇輕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