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寬限幾天吧!
我們前幾天才把家裡的老母雞賣了,實在是冇有銀子了……”錦木剛睜開眼睛,他的身體西處刺痛,似乎剛發過一次大燒。
映入眼前的就看到一個婦人在一個掛滿白布的破敗木屋門口,對著幾名麵色不善的混混苦苦哀求的樣子。
領頭粗布衣冇有補丁的混混聽著婦人的話語,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還?
就你那老母雞值個屁的錢,連利息的零頭都不夠!”
婦人聞言一個踉蹌,臉上一陣慘白,有些不敢置信。
“不可能!
我那男人之前借來買種子的錢隻有500文,哪怕滾了幾年也不到2兩銀子啊……”領頭的混混聞言,與身後兩個瘦猴般的手下對視一眼,頓時就是一陣鬨笑。
“2兩?”
領頭的混混眼中閃過一絲戲謔,眼神肆意地掃過麵前少婦風韻猶存的身段。
“明明是20兩!”
少婦的臉色一陣慘白,她如何還看不出來,這個街溜子,看到他男人前兩天死了,現在想來,是要強搶!
錦木看著眼前這陌生的場景,一陣頭暈目眩。
這是怎麼回事?
此刻他的記憶還停留在上一世,在用身體擋住那個瘋女人刺向小孩的刀子之前,他都隻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在意識消散之前,他還聽到那個女人在警察到來之後不斷大喊著自己是精神病。
在他回想起自己的死因之後,想到作為版本T0的殺人犯說不定還會有一堆人給這種生物共情,錦木剛剛跳動的心臟又有些憤怒地跳動了起來。
“哈……”意識回到這個掛滿白布的破爛木屋,婦人聽著麵前小混混再也冇有任何掩飾的汙言穢語,臉色慘白的不斷向後退去,在慌亂中被身後的蠟燭絆倒。
麵前的小混混見此更是冇有絲毫的憐惜,他當即讓兩個小跟班守住門口,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在光天化日之下,這畜生要強迫這個前兩天剛死了丈夫的寡婦!
一種冇有來由的憤怒填滿了錦木的腦海,帶著對自己上一次死亡殘留的憤怒和不甘,被病痛折磨的身體在這一刻似乎被某種神秘的力量填滿。
尖叫,嘶吼,淫笑,帶著兩個小嘍囉的起鬨聲,掛滿白布燭火未滅的破舊木屋,像是一個活生生的羅生門。
在混亂的房間之中,就像天上天意一般,錦木垂在木床之下的右手,摸到了一把不知何時放在床邊的柴刀。
少年的眼睛掠過一絲猩紅,他不明白,自己明明是一個死過一次的人了!這些該死的不公,為何還要好死不死地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為何這些令人厭煩的人渣還要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還要這麼著急地……趕著送死!
“啊!!!!”
刺啦一聲,猩紅滾燙的血液殺過地麵,畫出一道弧線。
小混混捂著手目眥欲裂地向後退去,可剛剛從死亡中重生的錦木,帶著死了一次的煞氣,像是不要命了一般。
眼見一刀未中,那瘦弱的身體,竟是再提著柴刀,向著三個遠比他強壯的混混追殺而去。
麵前混混臉上的戲謔還未褪去,但當麵對著錦木眼中的煞氣,這幾個遠比錦木強壯的成年人像老鼠一樣驚恐地手腳並用向門外爬去,哪還有半點此前的囂張跋扈。
“站住!”
錦木一刀斬到地麵的石塊,迸出了一絲的火花,眼見麵前的人要跑,提著刀就要往門外追。
那三個混混哪敢回頭,像是喪家之犬一樣連滾帶爬地向外跑著。
橫的怕不要命的,更何況是像這種連作惡都隻敢欺軟怕硬的小混混。
可錦木的心中此刻還帶著一些自暴自棄般的煞氣,隨著他將柴刀提起,抬起腳跨過門欄,就要追過去。
可就在跨出門去的那一刹那,錦木的身子猛地一軟,癱倒在了地上。
門裡的婦人驚叫地奔上前來,聲音都帶上了哭腔。
“我的兒啊,你好不容易睜眼,莫要又棄我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