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俗話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守著山,守著水的,難道還能餓死不成?”夏雪晴又說道。
黃氏聽了夏雪晴的話,歎了一口氣。
“俗話說的不錯,可是山上能吃的東西,早就被人們采來吃了,要去隻能去深山裡,可是我們家有誰能去深山裡?”
深山裡嗎?
夏雪晴眸光一閃。
梅花鎮之所以叫這個名字,是因為鎮子的四周,栽種著許多的梅樹。
而且,鎮上的居民,也都願意在自家的院子裡栽上幾棵。
鎮子東頭,有一處優雅別緻的小院。
繞過門前畫著飛虎下山的照壁,可以看到院子裡栽種了幾棵晚梅,還有一棵高大的梧桐樹。
梧桐樹下襬著石桌石凳,石桌上還有棋盤,為整個院子增加了一種高雅祥和的氛圍。
雕花的窗子半開著,透過窗子可以看到屋子裡放著一桌一床。
桌子上放著黃銅的小薰爐,裡麵燃著散發著淡雅香氣的熏香。
床帳被掛了起來,露出了床上的黑衫男人。
男人斜倚在床榻上,身後是墨綠色繡金莽的大靠枕,身前則虛虛的搭著一條墨綠色的毯子。
黑色的衣襟半合著,露出了一截光裸的胸膛,以及繞過了前胸的白色傷布。
男人的雙眼微斂著,身上卻無形的散發著一種威壓,如同一頭蟄伏的獵豹,可以瞬間取人性命。
“主子,屬下給您換藥。”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躬身對男人說道。
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如同幽穀深潭般的眸子中,霎時散發出冰寒的光。
老者不由的打了個寒顫。
男人點了點頭,重新又闔斂了雙眼,遮住了眸底如同萬年寒冰般的光芒。
老者輕輕上前,動作迅速的解開男人身上綁著的傷布,露出了裡麵讓人觸目驚心的傷口。
每當看到這個傷口,老者都會一陣後怕。
傷口正在心臟位置,主子能活下來,真是萬幸。
換好了藥,老者感歎道:“主子這次能化險為夷,真是老天保佑。”
男人聽了老者的話,再次睜開瞭如同寒星般的眸子。
老天保佑嗎?
或許,是真的吧。
若非遇到了那個小丫頭,他可能已經……
不過,那個小丫頭真是不簡單。
男人的眼前,浮現出了那雙清冷的眸子。
“主子,可否準備回京?”老者低聲詢問,打斷了男人的思緒。
“本王既然已經死了,又如何回京?”男人聲音低沉,有一種慵懶的沙啞。
說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老者聽了男人的話,心裡一驚。
夏家的氣氛,一直有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彷彿正在醞釀著一場強大的風暴。
夏老頭整天陰沉著臉,田氏臉上的皺紋也繃得緊緊的。
黃氏和夏雨婷都小心翼翼的,隻有夏雪晴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彷彿什麼都感覺不到。
夏大寶和夏小寶,一個有些呆傻,一個年紀小,倒是也冇有受到什麼影響。
反而是夏小寶更高興了,因為他現在也能吃上黑麪餅了。
夏雪晴纔不管田氏的臉色,隻要夏大壯兄弟有黑麪餅吃,她就會給夏大寶和夏小寶拿。
或許是夏老頭的冷臉起了作用,田氏竟然收斂了許多。
這天,這種沉悶的氣氛,被停在夏家門口的一輛青帷馬車打破了。
“娘!”夏玉芬一下馬車,就大聲喊了起來。
接著,夏來喜一家人,也衣著光鮮的下了馬車。